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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現代奇幻]性钱中人(全)-7

  
17

陈伦仿佛看到自己的苦日子挨到尽头了,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受,因为他觉得象长城公司这样的企业是没有任何前途,如果不趁早找一个好的单位调走,将来就会和长城公司一起玩完,他一直为这个事着急,但现在他可以安心了。李云松当上了侨县的县长,他答应调陈伦到林业局做秘书,这是陈伦暂时性的工作,他先弄个编制,以后再谋个一官半职,他一直梦想能做官,攀上李云松这颗大树之后,所有的梦想都已经不再遥遥无期。

陈伦要调走的消息是欧阳楚告诉明雨,她的消息比明雨灵通,虽说她不知道陈伦是如何能调走,她却希望明雨也能象他那样,有一个更能发挥自己能力的空间。

到林业局做秘书并不是陈伦要的最终目的,而且写作也不是他的专长,他不过是以这个作为跳板而已,他需要的是一个编制,然后才有机会。这个社会做官需要的是一个编制,说白了就是要有一个靠山和关系,否则孔明再世也无法出仕为官,这是游戏的规则,但这编制也不是那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弄得到,好在陈伦熟读《三国演义》,明白欲取之先予之的道理,刚毕业时他尚不觉得编制的重要性,等到他想做官时他才发觉,那张凭证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,这是一张通行证,如同坐飞机的机票,不出意外到达目的地只是时间上的问题,而在工厂里无论你干得多出色,终归随着企业的衰败变得一无所有,为两餐在红尘俗世中奔波忙碌。做官又不是考试,不需要在众人面前演说自己的施政纲领,让别人明白自己的雄才大略,讲的只是关系和靠山,等到做官之后,再弄点数字成绩,使自己更好地爬到上一级做官,这样形成良性循环越升越高,周而复始,庸才终成大器。

而怀才不遇者满腹经纶终无用武之处,只能沦为平庸为生存奔波。诸葛亮未遇刘备,纵有经天纬地之才,也只是老死山林,未出草庐便三分天下终成画饼,更别说象明雨、陈伦这样的一介书生了。

陈伦明白这个道理后,就想办法去改变这样的一种结局,可是他亲戚朋友中没有路子可走,他只能寄托在婚姻上,但又没法追到刘星云,为此他曾经一度迷惘过,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,他认识了李云松并攀附上去,得到李云松的认可,无疑是他走得最好的一步棋,而他之所以选择到林业局,也无非是和老六之流的山货贩子打好关系,得到更多更好的山货来供给李云松,这样才有条件把自己织的网越做越牢固,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李云松的身上,在做官的身上作投资,所得的收获是任何一种投资都没法相比的。

陈伦走过街口,刚好遇上明雨,人逢喜事精神爽,他二话不说就拉着明雨一起去喝酒。两人三杯过后,明雨问他道:“听楚楚说你调到林业局去了。”

陈伦点点头道:“是呀,我准备到林业局当秘书。”

明雨看着他脸上愉快的笑容,有些迷惑不解道:“可是秘书的工作并不适合你呀?”

陈伦笑笑道:“我进林业局无非是为了那个编制,这不过是一块跳板而已。”

明雨听了他的话,叹气道:“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。”他只想努力工作,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。

陈伦看着明雨,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,于是淡然道:“等到你以后再想时就迟了,到那时别人说你年龄大又没有资历什么的,所以要趁年轻进入机关,再下基层混几年,等时机成熟后再混出点关系,谋到一官半职,那么下半生的生活费就不是有着落吗?”

明雨听了不觉连连点头,但他迟疑道:“可这官并不是那个人都能做的。”

陈伦意味深长道:“官场上的事,说难就难说易就易,关键是自己怎样去做。”

他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
明雨见到他故作深沉,不觉失笑道:“那当然,你有钟斯敏的父亲帮着,而我不一样。”

明雨却不知道他能调动完全是李云松的缘故,陈伦也不想说破,只是笑笑道:“听说你和欧阳楚谈恋爱,其实你应该去追刘星云。”

明雨想了一下,忽然道: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事,再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木门对铁门,咱可高攀不起。”

陈伦听了明雨的话,心里暗自在摇头,但他还是很平静道:“那你就错了,我不明白你那么精的一个人,就看不出刘星云对你有好感。”

明雨想来想去,也觉察不到刘星云对他有何特别的地方,他摇摇头道:“我没有注意过。”

陈伦见到他一付迷惑不解的样子,于是笑道:“这就是你的不对,你难道要人家女孩子亲口告诉你呀?”

明雨听了他的话,他没有回答,只是随口道:“我只想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。”

陈伦正色道:“别人扶你一把,比你独自努力奋斗十年都强,正如你无法进门,别人给予你钥匙,你进去之后,才有下一步的行动,否则你永远只能在门外徘徊。”

明雨举着酒杯对陈伦道:“大伦,我们不说这事,我先敬你一杯,祝你以后升官发财,娇妻美妾成群。”

陈伦也举起酒杯,笑逐颜开地应道:“娇妻美妾发财什么的我不去多想,这官是一定要升的。”

人不能没有梦想,那怕是有一个永远都不能实现的梦想,总比没有要强,对不对?酒很醉人,陈伦心中的醉意更浓,因为他知道,他所追求的东西很快就会得到。

明雨回到房间时,欧阳楚已经把他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,见到他回来后,有些不高兴地说道:“你到那里去了,我呼你也不见你回电话。”

明雨见到她的表情不开心,于是有些抱歉道:“我和陈伦去喝酒,那里太吵闹了,我没注意到呼机的声音。”

欧阳楚气呼呼地说道:“我们说好一起到月亮山去烧烤,现在太晚了没法去。”

明雨这才明白欧阳楚生气的原因,自己言而无信,当然会让别人不高兴,更何况这个女孩子是自己的恋人,只好轻轻道:“噢!我都记不起这事,对不起。”

欧阳楚淡淡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只不过你再有事的话要对先说一声,以免我着急。”

明雨看着她的眼睛,郑重其事道:“没有下次,以后我一定会记得。”他看到欧阳楚满脸沮丧,想了一下忽然道:“走,我带你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去烧烤。”

欧阳楚有些迷惑不解,道:“到哪里?”

明雨吻了一下她的脸蛋儿,笑道:“到了你就会知道。”

两人骑着车子,沿着河边的公路骑车半个小时,明雨带她拐进一条小路,又走了一阵,欧阳楚只觉得眼前一亮,原来是一片很开阔的河谷,大片的沙滩,河水缓缓地流过。她开心道:“好安静的地方,你是怎么找到的?”

明雨看到她兴奋的神情,也很开心道:“我曾经到过这里钓鱼,所以记得这个地方。”

夜里,正好的月亮,月光照亮了整个沙滩,两人生起了火堆,通红的火光映红欧阳楚红润的脸庞,她的脸蛋儿象一只熟透了的苹果红扑扑的,她的脸形很美,柔和的棱角,标致的五官组成一幅标准的仕女图,明雨似乎看痴了。欧阳楚正在烤着一只鸡翅,她一抬头见明雨那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,心里不由自主涌出一阵柔情,她把已经烤熟的鸡翅递给他,明雨柔声道:“我还不饿,你吃吧,看到你吃得开心我就高兴。”欧阳楚心里很感动,她依偎在明雨的怀里,两人说一些缠绵的情话。

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时,欧阳楚道:“我们去堆沙房子吧。”两人在沙滩上筑起长城,又画各种图案。欧阳楚在沙堆上面写道:“楚楚与大雨到此一游,我们相爱到永远。”明雨见了很感动,也很伤感,多年以前自己和田媚媚在长江边写过同样的话,如今这情景又再出现在眼前。他心里一阵紧缩,他不知道自己和欧阳楚能否有完美的结局。但见到楚楚真情流露,他心里又是一阵欣慰,于是也写道:“让我和楚楚快快乐乐相守一生一世。”

夜色是这样的完美,河水静静地流淌着,今夜是如此的宁静,没有都市的喧哗,也没有工厂的嘈杂,只有流水青山,还有火光,有火光的地方就有温暖,就有人类和关爱。

在情感的世界里,不要说永远,也没有永远,相爱已经难得,相守就更难。

有一首歌不是这样唱道:“十年修得同舟渡,千年修得同枕眠。”能相识相爱,至少也要百年的修行才能得到。

两人不再玩沙子,一起依偎在火堆旁,明雨深情地吻着她,欧阳楚热烈地回应着他的深情,良久欧阳楚发出一阵低低的呻吟声,她已经潮湿,在渴望明雨的爱抚,明雨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软高耸的胸膛,她的胸膛是那样的光滑,那样的温暖,慢慢地他感到那一双蓓蕾在变硬,他是一个有经验的男人,知道女人在渴求,于是他轻轻解开她的衣服,吻着她那赤祼的胸脯,欧阳楚把他抱得更紧,她似乎要把他揉碎,她的身体向后倒在沙滩上,明雨压着那充满弹性的胴体,那是一条白条般的美人鱼,在脱离水面后正在挣扎,她迎合着明雨有力的冲击,“啊”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填得满满的,她扭动着身子,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受那份柔情蜜意,她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,她只觉得自己正在浪尖上,浪花一时把她抛到波峰,一时又把她抛到波谷,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释放出快意,她心里兴奋地喊道:“让我在这幸福的时光里死去吧!”夜很静,山也不说话,只有流水缓缓在流动,似乎怕惊挠了这对人儿的甜梦。

陈伦终于调走了,临走时他又请明雨去喝酒,他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淡淡道:“祝你和欧阳楚能好运!”

等到陈伦走后,欧阳楚悄然道:“陈伦这人不怎样,却很有心机到社会各处拉关系。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却很欣赏道:“他这种人才能在社会上混得好。”

欧阳楚笑了笑,道:“那你去学学他呀!”

明雨听了不觉笑道:“学他?他叫我去追求刘星云。”

欧阳楚取笑他道:“你自己呢?恐怕也想吧?阿云那么美,我要是男孩子也想。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很认真道:“楚楚,有些事是不能乱开玩笑的。”

欧阳楚看到他一付很着急的样子,道:“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,再说阿云真的很美,我不信你不动心。”

明雨摇摇头,有些泄气道:“女孩子天性爱妒忌。”

正说着,他们忽然见到刘星云,刘星云见到明雨牵着欧阳楚的手,她的心里一愣,她以为明雨会最终牵着她的手,没想到他已经牵上了自己好友的手,她的心里象打翻一只五味瓶一般,什么滋味都有。明雨见刘星云来到,不觉笑道:“咱俩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”

刘星云有些失意道:“嗨,你们在说谁呀?”她看到欧阳楚那愉快的神情,她更觉心里在刺痛。

欧阳楚见好朋友来到,她高兴道:“阿云,我们正在说你呢!”

刘星云看了明雨一眼,轻轻道:“说我?我有什么值得你俩说的?”

欧阳楚不等明雨出声,就抢先道:“明雨说怎么就见不到你的男朋友呢?”

刘星云叹气道:“别提了,我没有人要呢!”她只觉得心里很乱,最好的朋友和自己心里暗恋的男孩子在一起,有什么事比这事更让她伤怀呢?

明雨听到刘星云的话,不觉笑道:“你青春美貌天之骄子,还用担心这个。”

刘星云看到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神情,笑道:“你俩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呀,连我都瞒住了。”

明雨愉快道:“我刚刚牵上楚楚的手,就被你看到了。”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,他的心里总不由自产生丝丝的情意。

欧阳楚也不由自主格格地笑道:“我们刚好不久,这事你迟早会知到。”

刘星云看着明雨,忽然道:“本来我想到楚楚那儿找她玩,见到你俩那么亲亲热热,我又不好意思打搅你俩的好事。”

明雨看着刘星云美艳的脸蛋儿,笑道:“那你和楚楚去玩吧,我不吃醋。”

欧阳楚也亲热地拉着刘星云的手,道:“阿云,你想到那里去,我陪你去。”

她不想让刘星云觉得她重色轻友。

刘星云想了一下,轻声说道:“跟你俩到明雨那里去吧,我想听一下你俩的浪漫史。”

等到刘星云再次走进明雨的房间时,她感觉到他的房间已经整齐了很多,她不由得叹服道:“明雨,有了女朋友的确不一样呀。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不觉笑道:“那不过是你的感受而已,其实一切跟原来一个样。”

刘星云有些不服气道:“谁说的,最明显的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相片不见了。”

明雨淡然道:“过去的事,我迟早都会把它处理好。”他看着刘星云的俏脸,心时里也有些奇怪,自己怎么就没有勇气想过去追求这个美人儿。

刘星云却转过脸对欧阳楚道:“楚楚,你怎么和明雨好上,我怎能一点都不知道呀?”

欧阳楚笑了笑,不好意思道:“你问明雨好了。”

明雨收回心里的杂念,悠然自得道:“很简单,那次桂林偶遇之后,我就喜欢上她了,于是我便托我叔叔去帮我说媒。”他的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
刘星云有些不相信他的话,道:“真有这种事?”

欧阳楚点点头道:“我也没想过,只是他叔叔说给我听后,我才知道。”

刘星云想不通,她轻轻地吐一口气,问道:“于是你就答应了?”

未等欧阳楚说话,明雨就笑着说道:“那有那么容易就得到她的心,我费尽口舌才使她对我有信心,可是她一直不表态,害得我为她背地里为她单相思很久。”

欧阳楚笑道:“你自己又不说,我那里知道,这种事怎能轻易就做出决定。”

她的神情很甜蜜,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是容光焕发,满脸的幸福写在面上。

明雨浅笑道:“现在我说也不晚呀,不是吗?”

他的脸上全是温柔,令刘星云不禁有些妒忌欧阳楚,这就是爱,这就是她渴望的幸福,可惜这份幸福属于她人。不过刘星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她衷心道:“楚楚,我一直都想你将来的男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,如今见到是明雨,我也为你高兴。”

明雨一本正经道:“那当然呀,我可是百里挑一的人才。”

欧阳楚笑骂道:“美你的,百里挑一的蠢才。”

刘星云这才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,于是道:“别打情骂俏了,我哥哥准备结婚,他说到时候请你来当伴郎,我现在先给你打个招呼,你可不要做逃兵。”

明雨随口应声道:“没有问题,见到那么漂亮的新娘子,我高兴都来不及呢,最好你结婚也请我当伴郎。”

欧阳楚马上反对道:“才不是呢,伴郎是男方的亲人朋友,轮不到你。”

明雨看着刘星云,笑着道:“那我就做伴郎的另一个男伴。”

欧阳楚不觉失笑道:“去你的,人家阿云可不能乱开玩笑。”

月光下,一位俊朗的少年牵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的手,一脸真诚地对她说:“嫁给我吧,我会一生一世的爱着你。”这是刘星云常梦见的情景,梦里的长发女孩子就是她自己,至于那个俊朗的少年,那是她在中学时见到的明雨。这是她少女时代青青涩涩的单恋,这样的梦一直伴她走过了驿动不安的青春岁月,终于的一天她再一次遇到明雨时,她已经不认得现实中的他就是自己梦里的少年了,可是当梦中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时,她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便爱上了他,但未等到她再一次做梦的时候,梦里的男孩子却已经幸福地牵上她好朋友的手,现实无情地给了她当头一棒。

刘星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那两个人分别的,她觉得自己很失败,自己刻意渴求的温柔与幸福竟然悄无声息地错过,那是一种怎样的失落与刺痛,她自己都无法说得清。风无情地吹着她的脸膛,她开着摩托车在夜里飞驰,她觉得心很冷,她的情绪从来没有象这样乱成一团,她遇上明雨之后,就以为她和他会上演一段天荒地老的爱情故事,可是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。她一直很自信,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很软弱,她以为自己不会太在意这件事,等到再仔细想一想时,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在意他,失去后才觉得真的很可惜。

她的心里只有痛,痛楚象水一样慢慢地侵蚀着她的神经。正是她的清高与冷漠,才使得爱情与她擦肩而过。在情感的世界里,人们渴望的是被爱和被关怀,相互欣赏和相互爱慕。在爱情的世界里,男人喜欢的是欣赏他的女人,而不是清高在上的淑女;女人喜欢的是爱她的男人,而不是冷傲不羁的名士,所以才出现“好汉终无妻,赖汉抱花枝”的爱情结局。

18

离开工厂那种嘈杂的工作环境,回到机关里上班,陈伦一时间觉得轻松了许多,林业局的局长是李云松的同学,有了李云松这棵大树给他撑腰,陈伦在林业局的日子还是混得不错,机关就是机关,可不是那个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进来的,而能够进来的,大都混得很好。上班下班,陈伦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几个月。他过得很愉快,朝九晚五不用为订单发愁,还不时到饭馆去吃喝免费的大餐,一切都让他心满意足。钟斯敏去市里进修业务三个月,也许是他空闲的时间多了,他在歌舞厅的时间也多起来,他认识了一个叫林娜的女孩子,林娜的眼波如水,陈伦一见就不能自已,两人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受。

当两个独处的单身男女相互有好感时,很多的事就水到渠成。在陈伦的房间里,他和林娜正热情相拥,他以为林娜是第一次,没想到林娜竟然跟随着他的节奏,她的身体也有节奏在起伏迎合,给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,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是那样的无知,林娜在低吟,那是成熟女人全身心释放出来的热情,足以融化一座冰山,她让陈伦如痴如醉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,他努力使自己坚持着,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在她的夹击中立于不倒,终于他一泄如注,林娜紧抱着他,象一只八爪鱼缠绕着自己的猎物。

陈伦感到身心舒畅,他忽然记得一本小说中说过:“有些事只要是女人都可以做,但做得好与不好分别就很大。”看来写这本小说的人一定是个尝遍人间春色的人,否则他也不能写出如此别出心裁的感受。陈伦忽然觉得,自己以前不过是在发泄纵欲,直到今夜他才真正领略到男欢女爱的滋味,也明白为什么有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理由,而那个美人,想必也是一个令人如痴如醉的女人。今夜本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,因为有了林娜,才使今夜变得那样的特别,变得那样的令人难以忘怀,她是那样的柔情似水,那样的让人铭心刻骨。一次肉体的接触就能让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,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人。

刘星雨结婚的日子定在国庆节,他让妹妹来告诉明雨,让他做好当伴郎的准备,明雨笑着对刘星云道:“阿云,我喝了你哥的喜酒,什么时候又喝你的喜酒?”

刘星云叹气道:“我呀,没人要。”

明雨看到她很失意的样子,道:“别说傻话,不过人们常常说道:挑挑拣拣挑到一个烂灯盏,说的就是不要太挑剔,以免错过好的人。”

刘星云听了他的话,有些迷惑不解道:“我没有呀,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?”

明雨听到她这样一说,就热心道:“是吗?那等到过几天我介绍一个我的朋友给你。”

刘星云笑道:“行呀,那我看看你的狗肉朋友是怎样的好法。”

明雨听了不禁一愣,笑道:“狗肉朋友?君子之交淡如水,我那些朋友很少见面的。”

刘星云不解道:“这就奇了,你们久不见面难道不陌生?”她觉得在些奇怪,一直不见面,还是朋友?

明雨见到她有些迷惑,想了一下就说道:“正如我和你哥哥一样,数年未见我们仍是好朋友,真正的友谊是不因为时间久远而改变。”

刘星云淡淡道:“我父亲常说,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就是友情,人和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,一旦没有利用的价值,他们之间的那点交情就完了。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他不赞成道:“你父亲在官场上与人难免会勾心斗角,你不过是一个女孩子,不该有这样的成见。”

刘星云笑笑道:“当然你是一个例外,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男人。”她所说的值得相信,其实就是值得她去有爱,只是出于女孩子的敏感性,她才改变了话题。

明雨也不觉笑了笑,道:“也就是说,我是你认为的那种好男人?可是人不是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?如果从那个角度来说,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坏男人。”

刘星云的眼里有了更多的笑意,她大声嚷道:“这么说楚楚是被你的坏给弄到手的啦?”

明雨见她很夸张的样子,摇摇头郑重道:“没有呀,我可是找人正正经经地向她提亲的。”

刘星雨浅笑道:“你怎么不自己去跟她说呢?”虽然已听明雨说过,但她的心里充满好奇,这个时候不觉又提出来。

明雨的脸红了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害怕被她拒绝,那样我多不好意思见你们。”

刘星云却不以为然道:“就有什么呢,电视里的主角不是经常就样说吗:你可以不爱别人,但你不能勉强别人不去爱你。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看到她一付很认真的模样,道: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句话呢?刘星云,你要是早一点提醒我,我会自己去试试的。”

刘星云笑笑不语,过一阵她忽然道:“大雨,今晚我请你去玩。”她从来没有约过男孩子去玩,但不知为什么面对明雨时,她总有一种很熟识的感觉,仿佛那是她从小就认识的好伙伴。

明雨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下来道:“行,做你的护花使者,我去那里都行。”

刘星云悄声道:“去我想去的地方。”

公园,傍晚的公园,没有了拥挤和热闹,空荡荡的里面只的秋千、长椅、树影。明雨记不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到过公园去了,他也没想到刘星云带他到这里来,记忆里那大大的游泳池如今在他眼里看来也不过是一张很小的水塘,高高的秋千变得又矮又小。

刘星云见他的眼里有些迷惑不解,道:“我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带我到这里来玩,我很怀念这里的一切,如今十多年没有到过,我忽然想到这里玩,所以就约你来。”

明雨感触道:“看来你的童年很快乐的。”

刘星云看到他脸上的感慨,于是道:“你小时候呢?”

明雨想了一下,轻轻道:“我小时候在农村,由于当时刚实行承包责任制,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,我父母总是早出晚归,刚懂事的我带着小妹,常常是在月亮升起后才见到我父母,等到他们做好饭时,我早就已经睡熟了。”

刘星云仰着头看着他的脸道:“你哥哥姐姐呢?”她一直对他的事充满兴趣。

明雨低下头,收回他的记忆,看了看她道:“我只有一个妹妹。”

刘星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:“哦,那你的童年是带妹妹一起渡过的。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思绪不经意间又回到小时候的岁月,于是动情道:“那时候农村没有电视看,我和小妹整天就是和村里的小孩一起到处逛,一起去河里捉鱼,一起到山上采野果。”他又想起童年里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,那是他一生中难得可贵的快乐时光,虽然当时什么东西都没有,但得到的快乐却是最多。

刘星云想了一下道:“我很小就进幼儿园了,因为我的父母都要上班。”

明雨感慨道:“现在的孩子不同了,他们要的是电子游戏,电视和电脑,但我还是觉得田野和大地才是孩子最好的乐园,更能利于孩子的成长,天天在家呆着看动画片,孩子的性格全变得很孤僻。”

刘星云看了他一眼道:“但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性,比如我一进门就打开电视,那怕我不看,我也要开着,屋子里有点声音总是好些。”

明雨听到她这样说话,不觉点头道:“这倒也是事实,现在人与人之间变得很难相处,电视便成了与外面最好的沟通工具。”

刘星云忽然格格地笑道:“你这人真有意思,我很少和男孩子谈得来。”她很少象现在这样开怀大笑,她笑起来更是美艳动人。

明雨失笑道:“是吗?我第一次见到你时,你不说话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大伙说笑,让我觉得你是那样的高贵,远远不可触及。”

刘星云想了想,笑道:“我第一次见你时,当时你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,我当时有些奇怪,想不到陈伦也有那么冷傲的朋友。”

明雨止住笑,忽然道:“可能是别人常去讨好你,我给你碰钉子,你反而记得我。”

刘星云听到明雨这样说她,连忙道:“那倒不是,我不在意别人怎样看我。”

明雨不觉失笑道:“那看来第一次见面时我没有给你留什么好的印象了。”

刘星云道:“那我也是。”两人不禁相视一笑,又少了一份陌生感。

远处的灯光照在刘星云的脸上,夜风轻拂她的秀发,她显得是那样的妩媚,那样的恬静。明雨不禁多看她几眼,刘星云见他一直看着她的脸,有些奇怪道:“我的脸很肮脏吗?”

明雨很认真地赞叹道:“不,你很美的,我看呆了。”

刘星云听到他的话,轻轻道:“楚楚听到这话,不知开心还是生气。”

明雨看到她的眼里有一层很深幽的情意,不由自主地说道:“听到我对她说,她当然会开心,要是听到我对你说,她多半会生气。”

刘星云没有出声,过了一阵她缓缓道:“既然你俩相爱,你就应多哄她开心,女孩子都是小心眼的。”她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,懂得为别人着想。

明雨听了她的话,很幽默地说道:“你们女人都是奇怪又充满矛盾,既希望男人在外面有所作为,又不愿男人不顾家,如果男人下班后整天呆在家,便骂男人没出息,但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回来,又骂男人把家当作旅馆,整天不回来。”

刘星云有些不服气,反驳道:“你们男人更加可怕,总希望女人入得厨房出得厅堂,碰到风尘女子,便希望她象良家妇女一样温良贤慧,遇上良家妇女,又渴望她能有风尘女子般的万种风情。”她本来不是一个爱争论的女孩子,但是和明雨在一起时她就变得判若两人。

明雨听了她的长篇大论,不觉失声笑道:“阿云,我以为你很单纯的,谁知你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很多。”

刘星云没有理会他的话,她想了想才说道:“其实女孩子都很单纯,她们都希望拥有一个温馨的小家,有一个爱她的男人,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便满足了。”

明雨看着她的眼睛,若有所思道:“欧阳楚跟你说的不一样,她说那是没出息的想法,她总希望能出人头地。”

刘星云听到他又在说起欧阳楚,她的脸上忽然有一丝奇怪的表情道:“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,不过我也不明白,有很多有钱的公子哥追求她,她都没理睬,你是怎么得到她的芳心。”

明雨随口就应道:“这是缘分呀,缘分这东西是没法说清。”

刘星云没有赞同他的话,她低下头想了想才说道:“可能是你的自信,还有你长得很帅!”

明雨听了她的话,笑笑道:“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,又不是选美,关键是要有钱。”

刘星云皱起眉头道:“你整天都是说钱想钱,真没劲。”她的脸上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,怪怪的。

生活中,男人如果对女人说: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,那意思是你长得太丑了;如果是女人对男人说: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,那意思是你太穷了。

没有女人会十分在意男人的相貌,她们真正在乎的是男人的腰包。

男人可以什么都没拥有,但一定要拥有财富。

钱不是万能,没钱却万万不能,人的生活中离不开钱,一个人老是提钱的确让人感到庸俗与势利,可是人们非得言利,因为人都是凡夫俗子,而利益的根本体现就是钱。

人对金钱的欲望是永恒的。古人云:食色者,人之本性也!但一个人生病或吃饱时,便会对食欲失去兴趣;至于性和美色,随着年龄的增长,也会渐渐失去兴趣;唯有对金钱渴求的欲望是永远也无法满足的,甚至是死人,也要生者为其烧纸钱。

钱可通神,亦可役鬼,所以才有“有钱使得鬼推磨”的说法。

如果一个人对你说:这事难办或办不了,不是因为钱的问题,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因为钱的问题。

有了钱,你可以买一个女人的贞操,甚至是一个人的灵魂。

刘星云不重视钱,那是因为她生于富足人家,钱仿佛是生来俱有,所以她才觉得钱不重要;但欧阳楚不同,因为她贫穷,人一旦贫穷,连最细腻的感情都会变得粗糙起来。朋友和亲人之间的反目成仇,老死不相往,也一定是为了钱。

你可以任何东西都不相信,但你一定要相信钱;当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值得相信时,这时候钱便是你唯一可信赖的东西,也只剩下钱才值得你相信了。

机关的生活使陈伦如鱼得水,他仿佛被注了一支强心针一般,他一改以前在长城公司的懒散,人变得勤快许多,做起事来也精神很多。当然,他最喜欢去和跑得最勤的地方就是李云松的家,有一次李云松家的大彩电坏了,陈伦马上找一个开三轮车的人,两人把那个34吋的大彩电从五楼搬下来,过后他自己都觉得奇怪,那么大那么沉重的电视机,自己怎么会有力气把它扛下楼梯?他的耳朵仿佛生来就能听懂李云松的意思,而老六等人也没有让他失望,经常为他带来各式各样的山货野味,从前不近厨房的陈伦,如今杀鸡煮狗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他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给李云松弄出一餐美味可口的美餐,让李云松吃得满脸红光,这种本事对他来说便是用来生存的本领,也是对自己将来的一种投资,而且这种投资会一本万利,为他带来丰厚的回报,“一分耕耘一分收成”,这句话用在陈伦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了。

钟斯敏已经去了两个多月,陈伦虽说没有和她把那张“大纸”领到,但他心里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媳妇了。男人在寂寞的时候常常会胡思乱想,陈伦也不例外,他在想着林娜,林娜带给他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消魂,钟斯敏和她相比简直是什么都不会,可是自从那晚之后,他再也没有见过她,她仿佛消失了一般,陈伦从没有象这样怀恋过一个女人,她的呻吟是那么的诱人,身体扭动是那样的消魂,她是一个灵与肉结合于一身的精灵,深深地牵动着陈伦的神经,陈伦后来不止一次到他和林娜相遇的那间舞厅,却再没有见到她了。

失落如同影子一样伴随着陈伦,他变得很懒散,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子里,回味着那些不能忘怀的时光。男人思念女人,大多是因为性,女人思念男人,大多是因为情,男人重性女人重情,所以才有多情女子好色男人的说法。

“笃、笃、笃”有人在敲门,陈伦问了一声:“谁呀?”,外面没有回答,他有些不高兴:这么晚了谁还在敲门?于是他开门一看,竟然是林娜,她静静地站在门外!陈伦高兴得来不及多想些什么,他一把就把林娜抱在怀里,进屋刚关上门,他紧抱着她,林娜也不挣扎,任由陈伦胡闹,两人躺在床上,陈伦已经伸出手解开她的衣服,他有点迫不急待,他的手已经摸索到她那温暖又富有弹性的胴体,闻到了她身上的幽香,他的身体变得很亢奋,绷得紧紧的,正在寻找突破的目标。

林娜在他身下说了一句:“我的例假没有来,可能是有了。”陈伦听到这句话,宛如被一盆冷水泼到头上,泼醒了他的神经,也泼灭了他的欲火。他的手顿时停下来,身子也疲软了,如同被人抽了筋一般。

男人最害怕女人说的话就是:“我有了,你要负责”,尤其这句话是对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来说,它会使男人如同掉落到冰窑,全身的激情都泯灭。

林娜觉察到陈伦身子的变化,她道:“你怎么啦?”

陈伦掩饰他脸上的不安,见到林娜问他,于是道:“没什么,可能我太累了,我还没洗澡,我先去洗澡。”

林娜似乎明白陈伦的心思,她道:“你心虚了?我想去检查一下,要是有了就做了,我不过想让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
陈伦已经起身,听到这话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林娜盯着他的脸,一字一顿道:“我要你陪我去做手术。”

陈伦的心里有些害怕,但他还是强作笑脸道:“那好吧,明天先去检查过再说。”

林娜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,只是道:“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陪我去。”

陈伦连声道:“好的,我不是没责任心的人。”

在卫生间里洗澡时,陈伦对林娜的思念早已荡然无存,仿佛被水冲走一般,他已经不对林娜有任何的想法,只是想着怎样把这只烫手的山芋扔掉,不至于惹出更多的麻烦,水温很舒服,宛如情人的手,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膛,渐渐地抚平了他慌乱的神经,让他镇定下来,这事来得如此的突然,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,但等到他冷静下来,他就不惊慌失措了。毕竟常在河边走,没有不湿脚的。

陈伦穿好衣服,见到林娜躺在床上,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在思索着什么,他轻轻道:“你饿不饿?要是觉得饿,我帮你去买夜宵。”

林娜摇摇头道:“我没有胃口,你要是想吃你自己去,我躺一下就没事的。”

陈伦心里巴不得要离开,于是他道:“那好吧,我去吃夜宵,顺便帮你带一点回来。”饿不饿对陈伦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,他只是想逃离林娜,毕竟这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。

夜里没有风,热闹喧哗永远是都市的主题。也许是夜色的缘故,人们脸上的喜怒哀乐全不见了,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感的东西,陈伦的心很乱,他有些迟疑不决,不知道自己要到那里去。

东边夜摊的主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,他很平和地问道:“年轻人要点什么?”

陈伦随口应道:“来一碗粥吧,等一下再弄一碗给我带回去。”

老人点点头道:“好的。”他忙着去煮粥,灯光映在他的脸上,那是一张布满岁月沧桑的脸,他的神情是那样平静,看不到丝毫的失意和不快,也许他曾经有过太多的坎坷和曲折,今日依然能平静地活着,所以活着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,任何的困难和麻烦都变得不重要。

吃过夜宵,陈伦的心平静了很多,他的情绪受到了老人的感染,回去时的脚步变得轻快很多,他本来就是一个工于心计城府很深的人,只不过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,而且他还没有过同类事情的处理经验,才让他一时束手无策,一旦他镇静下来,事情对他来说就不觉得可怕了。

所以,无论发生了什么事,无论事情来得怎样的突然,都要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,惊惶失措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,当事情无法解决时不妨作最坏的打算,然后再想办法去改变,可能反而让事情有转机。

陈伦回到房间时,林娜坐在桌子前梳理头发,见到陈伦道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
陈伦展颜笑道:“你在这里等,我当然要快点回来,这是我带给你的粥,你趁热吃吧。”

粥很鲜美也很香,林娜吃得津津有味,她赞叹道:“这是什么粥呀?真好吃!”

陈伦看到她脸上的笑容,他的心里也少了些紧张,耐心地回答道:“这是用墨鱼碎、鲜肉、蚌肉,淡菜一起煮成的,当然很好吃。”等到林娜吃完粥,屋里的气氛好很多,女孩子都是容易哄的,陈伦带回的夜宵让林娜心情不再失落,毕竟事情已经这样,大吵大闹也没有结果,还不如静下心来想一下解决问题的方法。

许多的时候,遇上那些不可避免的事情,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静下心来,然后再想办法,只要愿意去面对,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。陈伦看了看林娜,道:“你的工作有着落没有。”

林娜一脸不高兴道:“到教研组去。”

陈伦见她脸上不高兴,安慰她道:“这比当老师好呀!”

林娜想也不想道:“可能好一点吧,但那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意思。”

陈伦知道她心里不乐意,道:“这是不错的了,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。”

林娜叹一口气道:“我本想到教育局去的。”

陈伦看着她,若有所思道:“慢慢来吧,你刚出来不用急。”

两人又聊了一些有关生活中的话题,陈伦看到林娜妩媚的脸蛋儿,心里的火又燃起来,他道:“今晚不走吧,陪我一起说说话。”林娜听了他的话,脸上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,悄声道:“不,你很坏的。”

她的话更令陈伦兴奋,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抱紧她,林娜推他一下却没有推开,陈伦在她的耳边轻轻道:“宝贝儿,想死我了,你这些日子里跑到那里去,我天天去找你都没有见到你。”

林娜伸出手握紧他到处乱摸的手,懒洋洋道:“我回老家去了。”

又是一个特别的晚上,林娜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女人,她的声音充满挑逗和诱惑,她的身体随着陈伦的起伏而有节奏的起落,也许是她声音暗示的效果,陈伦象是没有过这样的强壮,他只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夹得紧紧的,林娜在呻吟,她已经很湿,她的手紧紧的抱着陈伦,他不由自主就加快节奏,他喜欢听到林娜消魂般的声音,她能激起男人更强的征服欲望,床上的女人不是用来看的,而是一起玩的,她无疑是一个很出色很有刺激性的玩伴。陈伦在冲刺,他要全力以赴去征服她,林娜兴奋得脸孔都在扭曲,不由自主的用双腿紧紧缠住陈伦,迎接高潮的到来……

女人的门一旦为你打开,就再不会为你紧闭!人世间的情爱,就是这样的简简单单。

19

日子如水,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到头,刘星云又去读书了,欧阳楚调到客服部当上副部长,长城公司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原来长城公司由于两年前就挪用大量的资金去炒钢材期货,资金紧张后就向社会非法集资数千万,到后来炒期货的钱竟然全部亏空,几个到北方炒期货的人却建成了一幢幢房子,由于至今无法兑付非法集来的资金,许多集资人到处告状,于是政府只好出面让银行把长城公司帐上的钱全部冻结,用来还清集资款,加上长城公司这几年不规范的经营全部浮出水面,那虚假的繁荣被撕开之后,长城公司顿时面临倒闭的命运,沦落到破产的边沿,明雨所有的努力全化为泡影,正如建在沙滩上的房子,永远也不会牢固,“狗死狗蚤死”,他的遭遇应验了陈伦以前对他说的那句话。

时间会改变一切,拥有的东西可能会失去,遥遥无期的东西也可能会不期而至,生活本来就是如此,无法强求也无法逃避。

明雨不去上班了,也已经没有班可上的,他简直无法面对这样的惨局,望着空荡荡的四壁,茫茫然道:“这就是我十几年读书奋斗的结果吗?”他在家里呆了十多天,一步都没有出门,失落感紧紧地压迫着他的神经,他无法在夜里入睡,也无法下咽,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感到失落和悲观。比这个更糟糕的是,他和欧阳楚所有的积蓄全部都交到长城公司建集资房,如今公司面临倒闭,房子建不成钱又退不了。其实两个人也没有多少钱,只不过那是自己辛苦得来的血汗钱,如今眼看着打了水漂,怎能不令他感到失魂落魄。

明雨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到过街上去了,他觉得心里很烦躁,就推门走出去,他需要去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,习惯于朝九晚五的生活,固定领取自己的工钱,如今全部都失去,那种感受如同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一样无助,心里全是迷茫,他只觉得前面的路一片黑暗,自己不知道要怎样的去面对。

街上的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,为了生计他们无暇顾及身边的事,几个杂货店的打工仔赤着脚,光着膀子蹬着人力三轮车迎面而来,他们的神情是那样的轻松,脸上漾溢着满足的表情。明雨看在眼里,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,这些人没有很高的学历,也没有不着边际的梦想与追求,他们却很实在很满足,不在乎这个城市对他们的轻视与冷漠,不在乎自己的衣着寒伧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,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个城市里的匆忙过客,有一份工作有饭吃,有一个能容身的地方,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城市呼吸着新鲜空气,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!

明雨真想和他们一样,不在乎是怎样的工作,只求自由自在地生活,可是他却不敢,他害怕那样去面对欧阳楚,也害怕周围熟人的眼光,他只觉得茫然不知所措,发觉在这个城市里竟然没有一个属于他容身的地方。

有一份工作真好!是的,那怕工作很辛苦很脏很累,但有了工作,人的生活才有了保障,人才会没有失落感,才能象正常人一样在这个空间里自由自在地呼吸,活得有尊严。

北京有很多本地人失业没有工作,而外来进京数不清的民工却在北京找到工作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社会问题和现象,而造成这样最主要的原因,是这些失业的北京人不愿意去放弃所谓的自尊,甘守清贫,可是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无法养活自己时,人的自尊和人格在别人的眼里早已经一文不值了。

为自己活着,昂首阔步走在城市里自由自在地呼吸,没有比这事更重要的。

夜色,匆匆的夜色。

夜色掩盖了行人匆忙的脚步,也掩盖了城市的躁动与不安,夜色是迷人的,夜色里的女人变得妩媚多姿,充满诱惑。如果说阳光能让人健康,那么夜色就是让人消魂迷醉,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大多是在夜色里发生。

街边的音像店里正播放着明雨熟识的歌:“茫然仰首苍天,谁人躲藏在背后……”这是温兆伦的《随缘》,明雨对这首歌最熟悉不过,当年他约田媚媚一起参加联欢晚会时,他为她就是唱这首歌。很久没有田媚媚的消息了,也不知她现在可好,行色匆匆的日子里,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田媚媚了,也无暇顾及那些曾经的往事,只是在自己的记忆深处,有那样的一个人和那样的一首歌,曾经情深款款地走过他的青春。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湿润了,他现在正如无业的游民一样,在迷茫的日子里找不到方向,他以为一切都已经不再,但听到同样的这首歌时才明白,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,改变的只是自己的心境。

歌声在依然,街灯已经亮起,明雨挺直了身子,继续向前走去,在街道的拐角,他意外地遇到了陈伦,如今的陈伦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陈伦了,他在林业局只呆了几个月,就到县团委做团委书记,他已经完成人生的第一个三步跳,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着信心,他已经为将来作好打算,有李云松这棵大树,他陈伦能差到那里?他想到过些年去党校混张大专文凭,然后平调到镇下面做书记,弄出点政绩再回县城,他还年轻,前程不可限量。

今晚他约林娜出来吃饭,虽然他和林娜之间不可能有结果,但男女之间的偷情尤如吸毒一样,一旦沾上就无法再分开。林娜有事尚未到,他便在街角处等她,却没想过会遇上明雨,他几乎已经认不出明雨了,明雨瘦了很多头发很长,满脸的风尘与沧桑,只有眼神依然是那样的明亮与不羁。

陈伦一直把明雨当作自己的对手,明雨学历比他高,人比他帅气,当初在一起时做业务的能力比他强,上苍似乎把一切的偏爱都给予了明雨,但今夜两人再相遇时,他觉得明雨已经不重要了,因为明雨已经输了,至少在现在是没法和他相比。

两人在一起说几句客气话,明雨得知陈伦已经到团委任书记,颇感惊讶,顿时无地自容,他一直经为陈伦不过是一个风月场上的浪子,没想到陈伦却平步青云,自己却碌碌无为在荒废青春,看来陈伦的确选对了方向,也走出一条属于他的路,而自己已沦为平庸。

生活是很公平的,一个人只要有了梦想和追求,并且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,他就有可能成功的时候;明雨从没有为自己的将来作着想,确切地说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未来作打算,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,该怎样去做,正是他没有方向和抱负,才使他碌碌无为。

明雨不知自己是怎样和陈伦告别的,他回到房间里一头栽倒在床上,苦闷与不安象蛇一样紧紧地缠住他的心,他忽然想到了酒,酒是用来解愁的,现在他喝最合适不过。酒的确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,能让胆小怕事的人变得胆大包天,也可以让满腹忧愁的人变得嘻嘻哈哈。

明雨喝的酒越多,他的思绪就越激荡。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,为什么会落寞到这等地步?想来想去什么都干不了,这是谁的错?这是谁的错?

如果田媚媚见到我这个不成器的样子,不知她会怎样的去面对?明雨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田媚媚,可是不知不觉中,每次失意时他都会想起田媚媚,她是自己的初恋,她已经溶进了他的灵魂,他又怎能将她忘记?

阿媚呢?明雨借着酒意站起来,翻开抽屉,找出田媚媚写给他的信。

“你走的那天,我会哭的,”可是你没有哭,也没有流泪,你是那样的坚强,我为什么会那么软弱?如果你知道我没有工作,你会嘲笑我吗?我也想好好工作,可是我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,只能呆在家里闲着,我失意,我迷茫,你能安慰我吗?……

相片里的田媚媚没有说话,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在看着明雨,这是一张田媚媚的黑白半身照,那时她只有15岁,她当时的眼睛是那样的清纯,小巧的酒窝带着浅浅的笑意,她仿佛在说:世界在我眼里都是充满彩色和快乐的。田媚媚告诉过明雨,她一直被同宿舍的同学称为无忧草,田媚媚说她喜欢做小草,虽然小草长得很卑贱,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,只要有阳光和雨露,小草便能把大地扮绿。

外表柔弱内心刚僻,这是小草的性格,也是田媚媚的性格。田媚媚是一个好女子,一个让明雨思念的一生的女!遇上一个好女人,是男人一生的福气!一个出色的女人能激励一个平凡的男人走向成功,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,都有一个女人为他默默奉献。

女人如水,水能载舟,也能覆舟。当男人失意和失败时,他最需要的是女人的鼓励支持而不是责骂,责骂终归无用,它只会让男人更加没有自信。男人并不是生来就顶天立地,他们同样是哭着来到这个世上,男人的心比女人更脆弱,更需要关怀和呵护。男人承受着社会给予他的压力,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换来家的温暖和孩子的笑声,当这一点都不存在时,男人就会变得更沉默寡言,只有自卑和失落。

所以,聪明的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说男人不行,不象一个男人,而应鼓励他:你一定行,一定能做得更好!男人不需要女人为他去拼命,他需要的只是女人对他的信心。

给身边的男人更多的鼓励,这不需要你的钱,也不需要你的力气和时间,可它的作用是巨大的,它能改变一切!从今天开始,现在马上就开始,不要等到一切都失去,才会明白才会后悔!

酒店的经理让欧阳楚今天负责安排一个大客户在酒店开的会议。这个客户经常在酒店开会,包几间房让他的客人休息。虽说欧阳楚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客户,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人。由于是大客户,所以欧阳楚早早就在会客厅等着。

一辆挂着“888 ”牌照的轿车进来停下了,车上走下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,看样子未到四十岁,白净的脸庞保养得很好。欧阳楚最反感的就是暴发户,有几个钱就不可一世,看样子这个男人也是个暴发户,但由于工作的缘故,欧阳楚只能把自己心里的情绪放下,来到门口等他的到来。

那男人走近后,欧阳楚觉得他有些眼熟,却又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他,那胖子一见到欧阳楚,脸上顿时堆满笑容道:“欧阳小姐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欧阳楚有些意外道:“你好!你是……”她也觉得眼前的胖子有些熟识,只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。

那胖子满面堆笑道:“我是刘星云的表哥,我们见过面的。”

欧阳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原来是李总,怪不得我觉得我见过你,但又记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。”

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李经纬,欧阳楚感到有些意外,不过她还是表现得从容大方,使整个接待工作顺利完成,李经纬也很满意,他本是一个挑剔的人,这次也没有说一句不满意的话。等到他走后,同事对欧阳楚道:“李老板向来很挑剔,但他却没有给你难堪。”

欧阳楚随口说道:“我是他表妹的朋友,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
同事有口无心道:“听说原来李老板和妻子离婚,他给了妻子五十万元。”

欧阳楚不以为然道:“这是别人的私事,你干嘛要了解那样清楚。”她显然对这样的一个话题没有兴趣。

同事却认真道:“有的小姐妹说嫁给李老板这样的男人,下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
欧阳楚笑嘻嘻道:“要是他再离婚呢?”她觉得那样的婚姻有些不可思议。

同事道:“给我五十万,离婚也无所谓。五十万我打工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数。”

欧阳楚笑笑道:“那你去追他呀!”同事也笑了笑道:“我没有你漂亮了没有你性感,要不说不定他真的会看上我,喂!要是他看上你呢?”

欧阳楚想也不想道:“这是不可能,我对胖子和暴发户没有兴趣。”

同事失口笑道:“我对胖子也没有兴趣,但我对钱有兴趣。”

下班时间刚到,欧阳楚准备去拉自行车,李经纬的“888 ”又来到了,他走下车来到欧阳楚身边道:“欧阳小姐,谢谢你今天的安排,为了表示谢意,我晚上请你去吃饭。”

欧阳楚一口拒绝道:“不行,我晚上有事。”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交往。

李经纬却不介意道:“那么明晚也成!”

欧阳楚只好答道:“再时候再说吧。”她知道自己多少还要给别人一点面子。

李经纬高兴道:“那我明晚开车来接你。”

欧阳楚有些生气,她只是为了应付他随口说说,却没想过真要和他去吃饭什么的,于是她调侃道:“你见到陌生的女孩子总常常邀请她去吃饭吗?”

李经纬一怔,笑笑道:“没有呀,其实我有很多事要麻烦你,所以我想请你吃饭,以后大家都熟悉。”他显然没想到欧阳楚会说这样的话。

欧阳楚淡淡一笑道:“工作上的事我会尽力而为,至于吃饭嘛,我这些日子晚上要学电脑,根本没有时间。”

李经纬显得有些遗憾道:“那以后再给我电话。”见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子露出可爱的笑容,他的心里不觉一动。

欧阳楚点点头道:“有机会我会的。”

欧阳楚回到家里,见母亲不在这家,只有弟弟在桌面上留张纸条道:“姐姐,我和妈妈去大姨妈家,你自己做饭吃。”于是她叹一口气,穿好衣服骑车想到明雨处,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明雨。

欧阳楚在半路上顺便买一些熟食,来到明雨的宿舍,却发觉他的房间门是关着的,这个时候他到那里去了?欧阳楚心里感到有些奇怪,她拿出钥匙打开门,顿时一股很浓的酒精味扑面而来,她皱了皱眉头,知道明雨不爱喝酒,如今一个人独自买醉,他的心里肯定有很多不开心的事,她走进房间,见到明雨坐在桌子前,凝视着什么东西。

见到明雨,欧阳楚工作中所有的疲惫和刚才的郁闷心情全不见了,这是她深爱着的男人,他曾经是那样的出色,那样的自信,如今却如此的孤独无助,欧阳楚不由得一阵心痛,于是她轻轻地叫了一声:“明雨”。

明雨转过身后见是欧阳楚,他平静道:“楚楚你来了,吃过饭了吗?”

欧阳楚摇摇头道:“我刚下班,还没有吃饭。”每一次见到明雨,她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安全感,那是她爱和爱她的人!

明雨站起身来道:“那我去买菜回来做饭。”他去找衣服想穿好出去买菜。

欧阳楚拉住他的手道:“我顺路来时已经买了一些熟菜。”

明雨笑了笑道:“那我去做饭。”他的脸上已经全是温情脉脉。

欧阳楚温柔道:“还是我来吧。”对于一个自己爱的男人,欧阳楚心甘情愿地去让他开心快乐。

两个人一起到厨房动手起来,冷清清的房子里顿时有了家的温馨,两人弄了半个小时就把晚餐做好,吃饭时明雨忽然道:“我见到陈伦,他到团委当官了。”

欧阳楚却很平静道:“我早就知道。”

明雨有些奇怪道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欧阳楚看了他一眼道:“他经常到我单位开会,我怎能不知道。”

明雨点点头道:“原来是这样,他这路走对了,真是前途无量。”他显然对陈伦有说不出的羡慕。

欧阳楚却道:“他那份人的底细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她有些不服气。

明雨没有理会她的反驳,只是淡淡道:“没什么不好呀,踏进官场,以后光宗耀祖,一生富贵。”

欧阳楚没有再说话,过了一阵她问道:“你公司最近怎样?”

明雨叹气道:“还不是老样子,让人呆在家里,又不让人停薪留职,真不知日子怎么这样快就变了。”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忧虑。

欧阳楚忽然道:“想一下办法调动吧,你一个本科生,我不相信没有单位要。”

明雨一脸感叹道:“现在的企业不是破产就是倒闭,或者象长城公司那样半生不死,我又能往那里去?”

欧阳楚接口道:“还往工厂干什么,现在是想办法到事业单位去。”她比明雨想得更多更周全。

明雨看了看她道:“我没有关系,再说这调动是要钱的,我们两样都没有,想调动谈何容易?”

吃过饭两人在房里呆着,欧阳楚悄声道:“你很久没有吻我了。”

明雨没有理她,淡漠道:“现在那有这个心情。”两人又沉默一阵,他觉察到自己的态度有些生冷,于是轻轻在她的脸上吻着,如果说欧阳楚刚才有点不高兴,那么她现在的气全都消了,剩下只有满腔的柔情蜜意。

爱火在燃烧,点燃了两个年轻的心,明雨轻轻地解开她的衣服,露出那洁白如玉的肌肤,她的蓓蕾如同玫瑰花一样正在绽放,骄傲地向爱人展示着她的丰盈和坚挺。明雨每一次都被她那高耸的胸脯所痴迷,他轻轻地抚摸着,象是在鉴赏一对绝世的宝贝,可是纵使人世间所有珍藏着的宝贝,也无法与这个宝贝所相比,她是那样的洁白无暇,那样的鲜红欲滴,下边是那迷人的三角地带,平坦的小腹没有一点暇剔,诱人的桃源洞口就在那芳草如茵的狭谷中,它正散发着成熟的气息,她已经潮湿,流露着对爱的渴求。

欧阳楚没有说话,她抱紧明雨的身子,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,每次得到别人的认可之后,都会的很强烈的要求,这次能被李经纬这样的阔佬认可,她的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兴奋和需求,明雨得到了她的暗示,于是挺枪跃马直捣黄龙穴。

屋里的气温变得很热,她的身体在冒汗,有汗的女人更有味道,明雨只觉得她的全身都是湿漉漉的,她身体散发出的味儿如同催情剂一样,让他更加兴奋,欧阳楚在战栗中迎来他的高潮,终于两人都安静下来,明雨轻轻地在她的耳边道:“楚楚,你今晚真棒!”

欧阳楚如同小猫一般偎缩在他的怀里,悄声道:“我也不知道我原来是这样棒。”

明雨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,轻吻着她的脸蛋儿,由于剧烈运动的缘故,她的鼻尖上全是汗,她依偎在明雨的怀里娇声道:“真想这样永远抱着你。”明雨不说话,他静静地抱着她,两人暂时忘掉了所有的不快与失意,共享这宁静而温馨的时光。

可是,甜蜜的时光通常很短暂,人生离多聚少,所以活着就要尽情地快乐,不要让忧郁围困自己生活,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后都只能化为乌有,谁都无法摆脱也无法逃避,所以相聚时刻就应多加珍惜和呵护,以免离别时有太多的遗憾。在结识新朋友的同时,别忘了问候老朋友,告诉他你还在挂念他,想想看,身边还有多少个以前的老朋友?

爱的反义词不是恨,而是漠然,每一份真正的友情,都可能被时间冲走,时间能让所有的爱和恨都淡忘。感情是一种很容易疲倦的东西,很多年之后,你还能在大街上出口就叫出一个多年未见过的熟人,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你一直想见的人。更多的时候,别人叫起你时,你可能会尴尬道:“你谁呀?”这不是你的错,因为这个人不是你所牵挂的人。

夜已深,风还在吹,风带走了白天的烦闷与喧哗,让大地恢复了本来的面目。

李经纬忽然觉得很寂寞,每次快乐之后,他都会觉得很寂寞,只不过这一次寂寞的感觉特别的强烈。他的身边从不缺少女人,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难找一个能和自己说说话的人。他以为只要自己肯出钱,没有女人能拒绝。也许是太多的女人没有拒绝他,被欧阳楚拒绝后,他反而对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

今天被欧阳楚拒绝后,他开车来到不夜天喝酒,然后带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去开房,那个女孩子年纪虽小,做起事来却十分老练,令他欲死欲仙,完事之后他一个人开车回来,才感到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很寂寞。

其实他只想和欧阳楚聊聊天,没有其他太多的意思,他并不缺少女人,他只觉得她很特别。一个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很特别,那么表示这个女人至少让欣赏她的男人动心。李经纬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,但欧阳楚却让他不由自主被吸引。

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故事,只不过现在发生在他的身上,但他却被无情地拒绝了,仿佛让人浇了一盆冷水,全身都感到不痛快。有人爱上他时,他总以为别人是爱他的钱,只有被拒绝之后,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有钱,就可以买到所有的女人的心,至少欧阳楚目前不是。可是,他很自信,他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钱办不到的事,因为他从来没有失手过。

第二天,李经纬又来到侨县大酒店,侨县大酒店是侨县唯一一家三星级的酒店,经常有各单位和政府的官到这里开会。欧阳楚新任客服部副部长,她主要的工作就是安排接待这些单位和个人的会议。

李经纬对客服部黄部长道:“黄部长,今天我想向你借一个人,帮我一下忙行吗?”

黄部长笑容满面道:“行呀,为客户服务是我们应该的事。”她和李经纬已经有过很多的交往,从来还没有见过他求她。

李经纬想也不想就说道:“那我想让欧阳小姐陪我到政府去一趟。”

欧阳楚正在打字,黄部长看了她一眼道:“她还有事,不过你和她打一下招呼再说好吗?”

欧阳楚听了有些犹豫不决道:“这不太好吧,我又不认识那里的人。”

黄部长却不加多虑道:“正是这样,你才应多和这些人接触,他们可是你以后经常遇到的。”

李经纬见到欧阳楚有些为难的样子,于是道:“欧阳小姐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为其难。”

欧阳楚看了李经纬一眼道:“那好吧,只是我的稿子还没有打印好。”

黄部长接口道:“我叫小美帮你把这些稿子打好。”

两人上了车,李经纬笑逐颜开对欧阳楚道:“欧阳小姐,你想到那儿去玩,我带你去。”

欧阳楚看到他脸上的笑意,便问及此事道:“你想约我就想出这个馊主意对不对?”

李经纬笑笑道:“能约到你就是好点子。”他对自己这样的一个主意深感得意。

欧阳楚正色道:“我可是要上班的。”她对李经纬这样明目张胆到公司里找她去玩有些不高兴。

李经纬却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,只是道:“你放心好了,我不会耽误你多少的时间。”

欧阳楚没有再生气,毕竟她已经出来了,干生气也没有用,她道:“你想到那里去。”

李经纬开着车子,没有看她,只是道:“等一下你就知道。”

车子行驶一阵,来到一快很大空荡荡土地上停住了,李经纬下了车,他指着这片空荡荡的土地道:“我要在这里盖一幢侨县最高的大厦,这里将来会成为侨县最高档的小区。”

欧阳楚刚从车上下来,听了他的话不动声色道:“我听说最狡猾的就是房地产商人,他们利用虚假的资金进行注册,通过各种关系弄到地皮,然后卖图纸楼花的方式套取钱财,空手套白狼,一本万利!”

李经纬笑了笑,他对于一时不能解决的问题常常用笑容来掩藏,他想了想道:“楚楚,你对商人有偏见,我可是交了税的合法商人,再说这个社会,能弄到钱就好,管他是什么法子。”

欧阳楚皱了皱眉道:“你还是叫我欧阳楚吧,叫楚楚我听了很别扭。”

李经纬叹气道:“难道你总是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么?”他的眼里充满期望,全是情深款款的模样。

欧阳楚躲开他的眼神,淡淡道:“你见到女孩子,总是这个样子吗?”

李经纬脸上一怔道:“没有呀,你当我入篮是菜吗?”他有些不服气,为什么欧阳楚总会用一种很看不起他的眼神对待他。欧阳楚笑了笑并不回答,她的意思表示默认。李经纬觉得有些被冤枉,但他并不生气,只是道:“如果你那样认为的话,不光是侮辱我,也是在侮辱你自己。”

欧阳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过一阵她道:“你不是想带我去玩吗,现在我忽然想去街上兜风。”

李经纬见到她的笑容,如同沐浴春风,他兴致勃勃道:“好呀!”

两人上车后,车子又回到街上,到一间花店门前李经纬停住车,他下车买了一束玫瑰花递给欧阳楚道:“送给你,鲜花送美人。”

欧阳楚的眼里全是笑意道:“多谢,好漂亮的花,可惜你这次的投资会打水漂。”

李经纬也笑笑道:“这和投资是两码事,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开心。”欧阳楚又笑了,她的笑容很灿烂,二十岁女孩子的笑容是能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,李经纬由衷赞道:“真的,你的笑容很美,我希望每次见到你时,你都有这样甜蜜的笑容。”

欧阳楚忽然板着脸,一本正经的样子道:“我又不是白痴,怎能总是笑嘻嘻。”

李经纬见她故作高深,不觉心里一乐道:“有这么漂亮的白痴就好了,那样她总是对着我一个人笑。”

欧阳楚听到他这样说,不禁失声道:“那样多可怕。”她笑逐颜开时容光焕发,让她的脸上有说不出的明艳动人。

李经纬见到她青春美艳、活力可人的样子,轻声道:“我们能做朋友吗?”

欧阳楚想也不想道:“也许吧,我可不想有这么富有的朋友。”

她说话时的态度模棱两可,让李经纬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进一步试探道:“晚上我请你吃饭。”他知道只要一个女孩子能接受一个男人的邀请,那么男人就有机会。

欧阳楚却回绝他道:“不了,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接受陌生男人的邀请。”她很显然对他没有多少的兴趣。

李经纬笑道:“我是刘星云的表哥,咱们不算是陌生人。”

欧阳楚没有再拒绝,只是道:“以后再说,我晚上是要学电脑。”

李经纬见她这样说,也不好再坚持,于是道:“好吧,你很有个性,我就喜欢。”

欧阳楚听了他的说话,微微一笑不再出声,有一个很富有的男人追求自己,的确是让一个女孩子很开心,可是这样的开心常常会变成虚荣心。

女孩子的虚荣心一旦很重,那对她来说是一种不幸!美貌是女孩子最大的本钱,但这种本钱有时会带来一种负担。聪明的女人利用这种本钱改变自己的命运,更多的女人是浪费这种本钱。聪明又美丽的女人本来就不多,欧阳楚却是其中的一个。

明雨到长城公司去了一趟,由于公司的效益很差,公司里里已经同意让员工停薪留职自谋职业,条件是必须自己交纳个人的养老保险金,还要交一定的钱给公司作为管理费。明雨想到这两项合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,加上他又没有门路,一出去回来就难了,于是他又迟疑不决,他快定回去和欧阳楚商量。

人在失意的时候,别人的建议往往能影响到他的意志。街上依然是来往匆匆的行人,城区里繁荣昌盛的景象更让明雨感到无奈,没有人在乎他的徘徊,他感到这个城市是那样的陌生,自己仿佛是一个流浪汉,一个被城市抛弃的人正无助地望着周围,又如同一个被击倒的拳击手,在人群欢呼时更感到失意,因为那掌声那欢呼是送给对手的,自己如同一只丧家犬般逃避着,却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,他以前的梦想都不再存在,当生存的问题摆在面前时,一切的梦想早已变得不再重要。

明雨的心很乱,风吹到他的脸上他全然没有感觉,他转过街角,商店门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流浪汉的模样,那就是明雨自己,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样子,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么?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么?明雨机械地走着路,虽然很累,他却宁愿这样一直走下去,因为只有不断地走着,他才感到自己依然在活着。可是,是路终归会有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