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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唐寅风流传(全本)-15

  


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2(旧爱未了、新欢又来)

这一曲结束之后,只见画舫上层如春花绽放的传红姑娘,向着一旁的伙记吩咐了些什麽,没多久就从画舫那儿传来大声吆喝:

「那舟儿上可是吴门才子,新科解元唐寅唐大爷,我家姑娘有请上来说话!」

这麽一声,可又让四周听众大声哗然、议论纷纷,原来与传红姑娘琴箫合璧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大名鼎鼎、鼎鼎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,这一夜来此可真是千载难逢,能够亲临盛会。

枝山顺手将斗笠中的赏金取出做船资,然后与伯虎笑吟吟的登上了画舫,被请上了中层雅座,两位解元与那些达官贵人见礼之后,便坐下来聆听传红姑娘今夜最后一曲献唱。此时那秦淮河的夜正长哩!

没多久那凄厉胡琴声咿咿呀呀又再响起,传红姑娘也展起圆润、尖脆歌喉,此时那歌声中似乎生出许许多多欢欣鼓舞活泼生气,比起先前琴箫合鸣之绝响,这胡琴之音令人感到生涩而粗率、有那抑扬不齐,杂沓之感。

伯虎情不自禁的又取出玉箫,顺着传红歌曲吹了起来,那调子令人生出少年不拘之感觉,这吹着、唱着的两人,不约而同的忆起去年秋高气爽之际,两人共游扬州瘦西湖畔,那般青春年少之情怀,正让坐得近的众人同享那快意之感。那隔开些儿听着的,多了层想象与渴慕做美,更觉得有些滋味。

那箫音随那歌声一阵之后,不搭旮的琴师也知趣罢手了,单令那伯虎箫音伴着传红姑娘甜美歌声,走完绕樑三日之馀音。一曲已罢,又是在沉寂之后满堂采,雅座贵客们纷纷满意的重金打赏,此时祝枝山少了顶斗笠,倒不好意思再替伯虎收赏了。

上边伙计也传下话来,传红姑娘今夜要与唐解元叙旧,不陪客清谈。众位佳宾也挺识趣的,知道名妓可是需要名士来捧的,更何况传红姑娘叙旧对象是名噪一时的风月「淫圣」唐伯虎,自然得要闪开让贤,很清楚知道今夜文戏至此已完全结束,至于下半夜在河畔妓馆,是否仍有砲声隆隆的武戏,则视个人钱包而定。

传红结束停当,叫伙计传话鸨母说与唐解元夜游秦淮河,便招了条华丽七舨子,与唐祝两人登上舟去,伯虎初在河上行舟之时,所见那秦淮之水碧阴阴的,看似厚而不腻,想那或许乃六朝金粉所凝,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的恬静、委婉,如同当时低沉之心境。此时与传红姑娘再度相遇行舟河上,则如同眼前之灯火通明,发出水阔天空之想,澹澹的水光,像梦似幻;河面偶然闪烁之光芒,蜿蜒曲折,闪闪不息,令人发出一面又一面之憧憬。

传红姑娘因为急着要离开众人与唐寅在一块儿,竟也没问跟着唐寅的大鬍子是谁,登上七舨子舟儿盪出之后,才与二人重新见礼,知道这阿鬍子竟然也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祝解元,当场就说出许多恭维的官面话,有如许美人称讚自己的文才,只乐得祝阿鬍子笑呵呵的,对传红姑娘很是有好感。

三人坐在舱前,因那隆起顶棚,彷彿昂着首向前走着似的,飘飘然如御风而行,看着那些自在湾泊舟船,裡边走马灯般的人物,便像是下界一般,迢迢行远了,又像雾裡看花,尽是朦朦胧胧。

先前祝枝山发现伯虎与传红这位娇俏美姑娘居然是旧识,而传红在献艺之后随即拉着他们单独聚会,祝阿鬍子除了上上下下一直打量着传红姑娘之外,就不断对着伯虎施眼色;从开始时那种「嘿,居然认识秦淮风月的名妓,快给我介绍介绍。」,到后来的「如果有什麽好事儿,可别漏了我一份呦。」

结果在这叶轻舟上,传红姑娘儘是对着伯虎诉说着许多别后离情,由于两人尚无肌肤之亲,因此言语动作间,全部都是那普遍级,令一旁的祝阿鬍子听了心裡十分的温馨,感动得开始打瞌睡。

传红姑娘见有外人在,也不敢提到袖红姐姐之事,微风吹漾与水波摇拂之间,只是捡着家常话,对伯虎嘘寒问暖,同时问清楚伯虎在南京的寓所,以及一再邀约伯虎到她驻唱之妓馆作客。

韶光易逝、良辰苦短,当七舨子盪回那画舫附近时,那伙计及粉粧院的鸨母已在等着这位宝贝红妓摇钱树的传红姑娘,准备接她回去歇息了。

看着传红姑娘袅袅婷婷的随着众人离开了视线,伯虎不禁深深一叹,这美丽的妙龄女子,何以会肩负着清刷父亲冤屈,如此沉重的心灵负担却落在她娇弱的身上。

不知情的祝解元,在一旁插嘴道,看得出这位姑娘对小唐你用情至深,只可惜身处风尘。伯虎不想洩露机密,也未对枝山说些什麽,只有耸耸肩,落漠的步离这秦淮风月。此时他的心境,竟像秦淮河水,尽是这样冷冷地绿着。任你人影的憧憧,歌声的扰扰,总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绿纱面幂似的,尽是这样静静、冷冷的绿着。

拜别了李传红,唐祝一行人趁着夜色往返回南京城寓所走着,此时河裡仍是闹热极了;船大半泊着,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来往。然而伯虎彷彿是看惯此地光景似的,往回走时,大约只是一个无可无不可。这无可无不可,无论是升的沉的,总之,都再也激不起兴緻了。

走在向南京城的路上,只见那月娘晚妆才罢,盈盈上了柳梢头。在伯虎的眼中,那月儿也似瘦削了两三分。先前与传红同在那七舨子上时,伯虎曾偷偷的放出了处女风向鸡,结果十分明显,若是那风向鸡着是长着翅膀的话,铁定直接飞到传红姑娘的怀裡。没错!传红姑娘果然是位元阴丰沛的处女,但是自己怎麽能对她出得了手呢?

虽然先前她的堂姐李袖红姑娘曾经与自己密谈,希望要伯虎收了传红,条件是以后传红生子要过继给李家,这一点对于伯虎而言,应是没有问题。

然而对传红姑娘而言,替她赎身的先决条件,是要能为自己的夫亲及伯父洗清冤屈,虽然目前进行的元阴八卦计策,目的就是要扳倒宁王,间接的也可算是替李传红父亲平反舖路,然而最后是否能够成功平反,这还是未定之天,若是以这个计策的说法,就取了传红姑娘的元红,若是将来仍然未能替李父平反,恐怕她会遗憾终身。

伯虎自己没有姐妹,而传红姑娘的出现,自己对她就如同妹子一般的关爱,一点都不愿让她受到委屈,就算是将来要收她为妾室,也情愿是斗倒宁王之后,完成她为父平反的心愿之后再来。

前方面对着彷彿一汪水似的深蓝天色,照着几户人家,路旁有三、两株的垂杨,月儿照射下在地面生出澹澹影子,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,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,交互的缠着,挽着;又像是月儿披着的长髮。而月儿不时从臂弯交叉处偷偷窥视着,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样子。几隻村狗似乎感觉到有不速之客经过,汪汪吠着。

一面走着,心中仍挂念着那李传红姑娘,突然感到大腿前有树枝挡着,咦,柳树怎的长得那麽低,拿手去拨还拨不开呢,低头在月色之下一看,那有什麽树枝,竟然是处女风向鸡指着身体右斜后方,以致行走之间感觉有东西挡着呢。

呸!大爷我正在黯然神伤、为情憔悴,你这不解事以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儿在这捣什麽蛋,还不下去休息?

咦!不对啊,此时离传红很远了,这风向鸡应该是遇到新目标了,赶紧回头一看,原来是一户农家,在犬吠不再时,矇矓中只见房门前有一道白影缓缓步入门中,当门一关上,胯下风向鸡像洩了气的皮球,又垂了下去。

真是太神奇了,居然在一夜之间处女风向鸡扬起两次,只是这一户农家中,到底会有如何绝色?可惜是夜间无法看清,也不好去问,只能暗暗记下这个地点,等明日再过来看看吧


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3(涓滴之恩、涌泉以报)

唐寅先前对那六位美人,都是费尽了心机假扮女人才得到手,可是第七位佳人却算是他在无意中遇到,这头姻缘或许比较起来,比前几个又有不同,原来这第七位美人姓蒋,芳名叫月琴,乃是一位小家碧玉,自幼聪明,出落得美丽绝伦。门第虽不甚高,身世却很清白,历代下来都是耕读传家,她与父兄也是过着半耕半读的生活,那一夜,伯虎从秦淮河回到南京城时,经过她家时引起狗狗的狂吠,月琴到院子裡安抚狗狗时,竟让伯虎的处女风向鸡给感应到了。

从秦淮夜游回来的第二天,接近午时伯虎顺着前一天的印象,走回到那几家村舍,但望城西南伶仃独步行去,乱岩合沓,空翠爽肌,一路上寂无人行。遥望平野、穿花漫步,在丛花乱树之中,隐隐看到小里落。入村之后,但见舍宇无多,皆为农舍茅屋,然而意境甚为修雅。北向之一家,门前皆植杨柳,竹篱内桃杏尤繁,间种以修竹;野鸟鸣叫其中,其后有园半亩,细草铺毡,杨花糁径;有草舍三楹,花木四合其所。裡面养了隻狗狗,见到生人来,上前吠了几声,见那生人无恶意,自己也吠得无趣,就不叫了。

正是:
红树黄茅野老家,日高山犬吠篱笆;
合村会议无他事,定是人来借花时。〔注一〕

伯虎认出这就是昨夜经过那户人家之庭园,不敢冒然遽入。回顾对面,有一巨石光洁平滑,于是据其而坐以少憩一番。

正在篱外休息中,却让唐寅在瞥见了,门前篱落内有位绝色女子,提了只水桶过来灌溉园蔬的,只见到她眉长而弯、眼如银杏、脸颊丰润、口辅双涡、唇红齿白、鬓鬟娟媚,于艳丽之中,另有一股英俊之气,虽是荆钗粗布,表面未妆,仍颇有绰约之态,肤色则因日晒较多,较寻常女子健美。

伯虎先是偷偷放出那处女风向鸡;赫!怎的那位公子爷居然偷拔了根好大的萝卜,藏在裤裡还藏不住呢!伯虎心想:没的说,这位美女元阴果然丰沛。大萝卜还是先收好了。

伯虎见到她庭院清幽,一半儿花,一半儿菜,于是假意在花儿那一边赏花吟诗,藉以提起美人注意,美人则是有意无意抬起头来,随意看他一眼。那女子见伯虎少年美质,也似有眷顾之意,毫不闪躲。伯虎只做看玩篱边桃花,步来步去,卖弄着许多风流态度。伯虎贪看自不必说,一个时辰间,四目相视倒有半个时辰。

俄儿闻牆内有女子,长呼「琴儿」。这娇俏女郎于是应声而入。

过了一会儿,有位牧童骑在水牛背上缓缓步来,那童子在路上跳下牛背,将牛繫在路边树枝上,像是要进入那家之中,伯虎忙止住他道:

「这位小哥儿请留步,有句话相问,这户人家姓谁,裡面住的姐姐芳名为何?」

牧童道:「这儿是蒋老丈家,蒋家姐姐小字月琴。」

伯虎问:「这蒋家姐姐可曾许配人家,堂上还有何人?」

牧童道:「蒋家姐姐没听说许配过人,她家裡现下只有她妈妈,蒋老丈及她哥哥现正在田裡忙,我就是过来要替他们送中饭的。」

伯虎取出一吊钱道:「多谢小哥赐知,一吊钱给你买糖吃。小生乃新科举人唐伯虎,千万劳小哥在姐姐面前,说唐举人多多致意。」

牧童见了孔方兄,一把收了一熘烟就跑了进去,在门上用力敲了敲,只见那俏女郎开门,牧童兴高采烈道:

「蒋姐姐,今日真个好运道,方才门外一位呆头呆脑姓柯的举人在那裡张望,见着我时,问起姐姐姓名,以及是否许配人家,问完又给我一吊钱买糖哩。」

原来这牧童本没有什麽见识,怎知道何谓新科举人,只道是姓「柯」的举人,倒让蒋月琴误会伯虎姓柯了。那蒋月琴一听伯虎向牧童问起自己,面儿一红,向篱笆外瞄了一眼道:「说轻些,看那人还在篱外,若是恼了他可就收回你的钱。」牧童一听伸了伸舌头,那月琴交待他一些物事后,便放他出去牧牛送饭了。

如今一篱之隔却变成了咫尺鸿沟,让像唐寅就是无法无缘无故的跨过去。从此一心只放在蒋月琴的身上,连日来这篱外探头望脑,做出些风流喉急之状,时常两下相见,偶尔听他兴起吟上一首诗,也十分风雅好听,看那俊俏呆呆之状,也很有趣。而这月琴也有些失魂落魄的,心裡掉那少年书生不下,然而见着那书生穿着颇体面,只感到与自己是齐大非偶,也不敢妄自与他说话,只是眉来眼去彼此有意。连续着二天皆是如此。

到了第三天,伯虎又来到蒋家门外,怎知在这春日裡的风和日丽,一路走来时留了些汗,来到蒋家已是口乾舌燥,再加上盯着篱内娇美俏丽的蒋月琴,也放出一些若有若无的勾引眼神,这伯虎被这外热加内火双重煎熬,人都快要冒烟烧起来了。实在是不得已,只得向篱内的佳人讨点凉水来喝,以解身体之热;一方面也心存侥倖,若是能够趁机来个顺水推舟,向这位俏姑娘讨点淫水来,那才是浇息慾火之良方。

「请问裡面的小娘子,可否借一步说话?」伯虎走近围篱低处,露了个头肩在那儿搭讪。

正在浇水耘草的蒋月琴听到了,心裡想着,在这篱外呆呆站了三日看着自己的俊俏书生,终于对自己开金口了,真是难得啊,原先以为他太过害羞,不敢与女子说话哩。心裡有些暗暗欢喜,但是总还要得弄清楚,以免表错情,于是转过头来说道,一副俏皮模样微笑的指着自己胸口道:

「公子在叫我?」

伯虎看着她娇俏微笑的模样,心都酥了一半,心裡想道,只要她笑着应答我,事情就好办多了,于是急急接口道:

「正是、正是,小生一早从南京城行来,到了这口儿喝极,想要与妳家讨碗凉水喝,请小娘子行个方便则个。」

「好哇,一碗水有啥问题。」于是纤腰一扭,转进房裡,不一会儿就捧着碗凉水出来,到了竹篱边,也不管什麽男女授受不亲,直接就递给了伯虎。

伯虎欣喜的双手捧着这水儿,先感受一番这碗上留有月琴姑娘手上馀温,然后对着碗深深吸一口气,吸进些碗儿边留有月琴香汗转成之幽香,然后慢慢饮入一口,这平常之凉水,经过美人捧来,此时竟如同琼浆玉液一般,甘凉沁心脾,整个脸上的表情,由原先因乾渴纠结起来像包子一般,全部舒展开来。

站在一旁等着收碗的月琴姑娘,见他那表情神色由痛苦转变为喜悦、安详,也是十分入神,心裡暗自欢喜自己小小一点心意,可以解人之困厄,脸上表情由原先之同情,转为欣慰。

伯虎见这月琴似乎不急着回去干活儿,就在眼前等着自己手上的碗儿,于是也就装做喝东西十分斯文状,故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,趁着美人就在面前,一双贼眼自碗边偷瞄着月琴娇媚的人儿。

她的脸儿因常在户外农作,露出肌肤呈澹蜂蜜色,然而肌肤天生丽质,虽经风吹日晒,仍是极为细腻,娇艳的五官表情十分诚朴,没有城中女子之造作。一头秀髮盘起叉着一支木彫之钗儿,鬓角上还留着因农作留出滴滴香汗,虽是粗布衣裙,却是十分整洁,同时毫不保留的现出她美好的身段,真美啊!

月琴见这文弱书生,不仅长像比女人还俊美,怎的动作比姑娘家还斯文,然而到底在乡下地方,不常见到这般读书人,心中倒也有些好奇,不要说伯虎在看她,她也倒是大剌剌的,毫无忌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俏伯虎,反正是借人一碗水喝,正在等人还碗,閒着也是閒着,光明正大的看看有啥关係。

不过只是这样看来看去,似乎有些闷,于是月琴就好奇问道:

「听公子口音,不像是本地人,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啊?」

伯虎一面小口慢喝,心裡正在琢磨着,该用些什麽言语引起话头,这位知趣的俏姑娘就先问起话来,于是放下了口边的碗儿,做出一副自认最为潇洒的模样,清了清喉咙,慢条斯理的答道:

「小生来自姑苏,敝姓...」

「啊你是苏州人,小牛儿前是告诉我说你姓柯,还是位举人哩,说到那吴门才子,不知您识不识得唐伯虎、祝枝山这两位呀?」

没想到这蒋月琴是为心直口快之人,话匣子一打开如同连珠砲一般,话讲得是又快又清脆,咬字十分清楚,伯虎一句话没说完,她就已经接过去了。

伯虎一听,怎的曾几何时自个儿的姓都换了?回想一下自称新科举人,显然那牧童不晓事,将新科变成姓柯了,那也无妨,现在当面再解释一番就没问题啦,于是回道:

「小生自然识得这唐伯虎、祝枝山...」唐寅正待思量,要如何介绍眼前在下、敝人、我,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,新科解元、四绝居士,用以取得最好印象,以骄人妻妾。没想到这蒋月琴哇啦哇啦的又切了进来道:

「我听爹爹说啊,这唐祝二人,许多人称他们是斯文败类,不思长进以求取功名,一位贪花好色,一位嗜财如命,真是可惜了一身的好文才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?」

呀呀呀,好厉害啊,这伯虎还没说上几句,这蒋月琴已捯了一箩匡,而且将伯虎的口儿都堵住了,才喝进去的一小口水,居然将他给呛到了,乾咳了几声才止住,于是一股心思打了好几转,连忙将自己就是唐伯虎的话给收进去,换了个说法道:

「小娘子说的极是,说到这两位文人无行之事,小生真是羞于启齿,讲多了会呛到,不谈也罢,小生姓柯,单名仁,正在南京依亲读书,为了每日锻练身体,便出城来走走,这几日走到此处,只觉得地灵人杰,风光极佳,便多驻足一番。」

这些话说起来也看似合情合理,这「柯仁」也就是「客人」的谐音,只是每日一驻足就一个多时辰,未免也太久了吧?而且地灵人杰、风光极佳,怎的看都是指着眼前的蒋月琴姑娘,只是月琴性情率直,倒也没有怀疑伯虎一番捣鬼的话,于是就被唬咔过去了。

一碗水也能喝上一柱香的时间,也算是破了伯虎喝水之纪录,依依不捨的将碗还了回去,同时嘴裡文诌诌道:

「感谢小娘子盛情解我枯渴,人称受人涓滴,当涌泉以报,小生日后必有重报。」

月琴听他吊文的书呆样,不禁嫣然一笑道:「不过一碗凉水,不必挂在心上。」说完取回那只碗,转身回去继续在园中干活了。

她可知道,伯虎这番话可是有深意的,他嘴裡所谓涌泉以报,就是打开下身那条水管,哗啦哗啦的像涌泉般灌入她的花房,这才真的能够一解自身之渴望,因此怎能不时时放在心上呢?

伯虎眼见今日能与蒋月琴说上些话,已较前两日大有进展,只是看起来蒋家一家人对自己及祝枝山都有误解,若是此时放出真名来,不但成不了事,反而要误事,看起来得要改辕换辙,另行使用计策才行。于是在篱外又往裡面贪看了一番,便高声向蒋月琴道别,月琴则是抬头绽开灿烂的微笑,向他挥了挥手。


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4(改弦易辙、旁敲侧击)

话说伯虎与蒋月琴的一番谈话,令他深切体认到,自己与祝枝山一个装花痴,一位扮财迷是有多麽的成功,不但逃过了宁王府的罗致,同时也在巿井小民间流传甚广。看倌或许会问,如此说来那麽为何那些官府大户小姐,怎的会不知道伯虎的风流消息?

到底是巿井小民对那些风流韵事最感兴趣,经过淫民之宣染,再过那三姑六婆之口,流传是既快且广。而官家小姐一则闺训极严,家裡只给听些绝妙诗文,因此这些「爱儿」级及「爱可湿」级之故事,自然就无法传到她们耳裡,就算是有些传闻,也会让她们以为别是在忌妒抹黄之举,直到后来亲身体验到伯虎的好处,才会恍然大悟,传言果然属实,不过也只能乖乖的认可、偷偷的享受了。

伯虎虽然与那蒋月琴,最多每天去看看她,搭讪个两句,过过乾瘾,似乎是没啥更多进展。但是他的工夫可不只下在这裡,经由一些秀才文士管道仔细一打听,倒是给伯虎打听到了,这蒋老丈世代耕读,家境甚是清贫,也喜欢弄些文的,每月初一、十五好去那邀约之诗文会,这诗文会之所在叫做揽月亭,就在南京城西郊,乡里间许多爱好斯文之士皆会来此共聚。

伯虎在左近打听清楚了,回寓后便和枝山做了一番计议,便在下一个初一与祝枝山约了一位当地相熟的文士,一同去那会文处所,与那未来的岳父蒋老丈会上一会。

来自姑苏两位解元公同时莅临这揽月亭诗文会,当场即造成轰动,人人争相与两位解元应酬一番,唐寅为了展示一番文采,即席赋诗一首云:

水色山光明几上,松阴竹影度窗前;
焚香对坐浑无事,自与诗书结静缘。〔注一〕

当场获得满堂采,说这诗儿的意境高,与这揽月亭诗文会颇为相合,竟要伯虎将这诗题于壁上。伯虎也不客气,大笔一挥而就,之后故做谦虚道:「献丑、献丑!」

众人皆讚道,这可是建了揽月亭以来之盛事,唐解元令此地大大的增光。这时却听到角落裡,聚的三两位道貌岸然之长者,小声议论道:

「文人无行、都斯文扫地了,还增什麽光?」

也是该来的还是来了,这说话之人,竟就是蒋老丈,那蒋月琴之尊翁。此时一众乡坤文士,有些尴尬,有些不以为然,怎会有人如此不给情面,当众给这两位佳宾难堪。

伯虎及枝山由乡绅介绍,知道这位身穿布衣说话之长者,就是蒋老丈,伯虎未来的丈人,果然与女儿月琴之心直口快有得一比。两位解元公心知肚明,蒋老丈所指文人无行到底是何意,因此不但不怒,反而以礼相待,说要与这一小撮顽固份子借一步说话。

于是唐寅及祝枝山两人,与蒋老和他相熟的友人,约到了一个僻静角落,先问明了他几人对宁王野心之反感,然后两人轮番上阵进行疲劳轰炸,倒豆子似的讲个没完没了,将他们因为文才高,就被宁王盯上,又因不愿与奸王同流合污,因此佯狂避世,那心中之苦啊!有才不能显!有志不能伸啊!苦啊!

这番话只听得这几位硬骨头正直之士咬牙切齿,一掬同情之泪,发誓自此为唐、祝两人亲卫粉士〔注二〕,以后谁要说唐、祝两人不好,就要跟谁急!

祝枝山不免好奇问道何谓「粉士」,蒋公乃云:

「粉士乃可为偶像粉身碎骨烈士之简称,比那死士之忠诚度还要高上一阶!」

伯虎、枝山一听几乎要感动得落泪。经过这一番的设法结识,终于几位相谈甚欢。几个人再走回来时,那副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、亲爱精诚的模样,直让一旁的穷酸文士看得羡煞。

却说这邻近聚落的「揽月亭」,乃是地方居民秋收之时,祭赛田祖先农公举社会聚饮的去处,这亭原有一匾额,失去已久,这日正值文会之期,与会乡里父老便相商道:

「此亭用了许久,只因向是木匾,所以损坏,今若立一座石碑在亭中,有请当今名笔写此三字在内,可垂永久。」

蒋老丈正因与方才相知相熟、推心置腹又誓死效忠的姑苏唐解元在此,有此四绝才子,正是当仁不让,于是便推解元公即当举笔。

主会几个父老纷纷鼓掌,有请唐寅题字,颇有赶鸭子上架之势。伯虎欣喜于与未来老丈人相见欢,看见瓦盒裡墨浓,于是大笔蘸了浓墨,在石上一挥而就,写下「揽月亭」三个字。

众人一见,纷纷鼓掌叫好,口皆称妙。

这也是合当因缘巧合,这些日子来因为文风日盛,几位乡绅在揽月亭旁又盖了一间楼房说是要说书论文之处。而这厅堂却只有个空匾,尚无名字,于是父老想藉故一路打秋风,故意说要请教高明。

于是伯虎向众父老献言道:「若是这说书论文之处,给个名字叫抚琴楼,不知合适否?」

父老之中斯文在行者一听,大加讚赏道:「果然真是琴棋书画四绝高手,说得真好,不愧江南第一才子,有请快快写上。」

于是伯虎便将那大笔一挥,在横匾上书了「抚琴楼」,写完后众人皆抚掌称好。

蒋老丈看得喜滋滋的,却浑然不知,伯虎却将这揽月亭加上个抚琴楼当做是个好预兆,这裡头正好有蒋老丈女儿的芳名,在伯虎大笔挥洒之际,早就将她女儿月琴给揽了一番、又抚了一遍呢。

伯虎将这些乡亲文士都打点好了,便与祝枝山打了个眼色,想要打铁趁热,顺着与蒋老丈相熟之际,再套些近乎,将话儿绕来绕去,就绕到她家闺女身上,乡绅们可都知道蒋老丈家裡的闺女长得好,只是这蒋公为人处世十分方方正正,一丝不苟,而他家闺女那心直口快、伶牙俐嘴也是极为出名,附近的秀才都怕与他结亲,怕会娶个老婆进门欺负自己,外加一位严师管教,于是至今仍待字闺中。

枝山凭那三寸不烂之舌,将那男大当婚、女大当嫁讲得天经地义,又将这身边的小白脸唐伯虎讲得是如何如何的可靠,虽然为了掩人耳目多,会多讨几位老婆,但是值此乱世之时,既然不能经国治世,但总可以将大好才能放在齐家上,多应付几位老婆应是绰绰有馀。因此女孩嫁他是保证幸福,若是不满意包退包换云云。

一番话下来,比那直截登门说亲还有效,既然先前有伯虎当面搯心挖肺的表白自己品德高尚,又是这吴门才子、新科解元。果然蒋老丈一听说有意于他家闺女,田舍女能够高攀这样一位贵人,那有不允之理,于是这头婚姻,在解除心中成见之后,就这样轻轻易易成功了。

唐寅一听蒋老丈要将女儿嫁他,心中大喜,顿时就行那翁婿之礼,两人真是亲热得更让一旁穷酸秀才眼红。

众看官此时会说了,都与老丈人说好了,去上那蒋月琴不就是理所当然,十分简单的事了?那可还有些曲折哩,且慢慢看下去。

话说伯虎与枝山的一番搞鬼,让那耿直的蒋老丈愿意将闺女嫁他,隔天一早,他又来到蒋家门外,见到月琴在篱内穿着一袭白衣在菜圃工作,明明知道伯虎过来了,却是硬不往篱外看,伯虎想要叫他过来说话,她也不应,咦?这竟是怎麽回事?

原来这蒋老丈与那伯虎相见欢,回去之后就与老婆、儿子、女儿报此喜事,这些日子以来,蒋月琴对伯虎假扮的「柯仁」心生好感,对于「唐伯虎」这三个字心有成见,然而「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」这个大规矩摆在那儿,也不敢迕逆父亲,只能叹与这呆头呆脑的「柯仁」无缘,满肚子委屈无处申诉,因此第二天见到假扮柯仁的伯虎时,也不敢再与他有什麽瓜田李下,又心裡气这人怎不早些来提亲,结果给那贪花好色的「唐伯虎」抢先提亲,便不搭理他。后来伯虎有些急了叫得大声些,她索性就走进门去,避不见面了。

伯虎此时也有些两难,虽然与那蒋老丈相好了,每次来蒋家,都刚好是蒋老丈春忙下田之时,然而也不认识这未来的丈母娘,实在无法冒昧的闯入别人家中。想要与这蒋月琴委婉说明自己就是要订亲的唐伯虎,但女孩儿家摆明了就是不再理你了,这可该怎麽办?

伯虎心想,反正这几日也无它事,还是每天来蒋府报到,向那月琴姑娘表远诚意,待时机成熟之时,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相告,以求蒋月琴谅解,同时取她元红。

已近清明时节,这一日伯虎又出南京城,快要到蒋家的路上,见到一乘车上两位素衣女子甚为面熟,原来是久未谋面的李袖红与传红堂姐妹俩。两人见伯虎过来,即停车下来与伯虎见礼、问安,才知道两人正要在寒食节这段期间,上坟挂纸祭拜已去逝家人,说着说着谈到含冤去逝的父亲,俱是十分悲痛,梨花带雨,抱头痛哭不已,伯虎也上前慰解,并安慰传红说要改日去拜访,再谈谈替她父亲冤情平反之事。

伯虎与二女拜别时,心情甚为沉重,一直低头想心事,怎知走到蒋家门口,突然下起雨来,淋得他满头满脸,正是:

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。

且慢!原先这大晴天怎的突然下雨?若是下雨,怎的只招呼在身己身上?这雨也下得太玄了吧?

欲知内情如何,请看下回分解。


江南第一风流才子35(因祸得福、迳入香闺)

话说这蒋月琴在知道父亲为她定了吴门才子唐伯虎的亲事,于是决定不与这冒牌「柯仁」的小白脸再有任何瓜田李下之举动,然而经过近十来天的时间,那白面书生每天几乎都很准时的,呆呆的出现在篱笆外,她早已习惯看到他那痴迷模样,虽然最近几日假意不理会他,但还是不时斜眼偷觑,看到他一脸慌乱无奈之表情,心内情伤不已。

这天早上,过了平常见到他人的时间,怎的这令人心动的小白脸,怎的还没出现,不由自主的走到门边向外张望,这不看还好,一看之下令这蒋月琴是七窍生烟,原来她远远的看到伯虎,与两位极为秀丽的白衣女子谈话,没多久又看到他和那些女子搂抱在一起,于是吃醋起来,即然你与别的女子要好,为何仍然天天跑到我面前幌来幌去,惹得我心烦意乱,割捨不下!

一时气从心中起、恶向胆边生,月琴便走回去取了那要浇花的水桶,等着那呆头呆脑低着头,八成心裡还在想别的女子的「柯仁」走过来,当头就给他泼了下去!

这水才泼下去,蒋月琴心裡就后悔了,人家与自己也没有婚约,也没有真正向自己表白喜爱自己,或许他只是每天「恰巧」就出现在这裡,或是喜欢咱们家裡种的花,怎的自己就自做多情起来,居然吃起乾醋倒了人家一盆冷水。

伯虎像隻落汤鸡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,抬起头来瞪着站在围篱门口,羞红着一张脸,手足无措,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蒋月琴,那副娇羞模样出现在一向爽直的俏姑娘身上,还挺有趣的。看到她手裡拿着一只空水桶,这才恍然大悟水从何来,于是歉然一笑道:

「失礼失礼,没看到月琴小娘子往外泼水,挡到妳了,请勿见怪。」

月琴一听到这位小白脸不但不责怪自己,反而怪自己挡住泼水,这也太过温柔,太过体贴,一时心裡百味杂陈,几天来心中的不平与委屈都发作出来,突然就扑入伯虎怀中,放声大哭起来。

伯虎觉得十分莫明其妙,怎的今日是美女爱哭日麽,怎的每见到女子都在哭呢?不过这不重要,小娘子胸前双丸的弹性真好,压在自己身上还真有感觉。不禁想到前些日子为了讨好老丈人,在揽月亭写那「揽月」「抚琴」想要讨个好采头,如今果然揽了月琴的腰,又抚了月琴身子,好耶!

正在享受美人在怀,鼻子嗅着比别位处女都要特别浓鬱之处子体香,这或许与月琴姑娘正在整理园圃出了身香汗有关。只是月琴将头埋在伯虎肩上,鬓角几根髮丝一直搔着伯虎的鼻头,要忍住!这样才能继续享受美人在怀,忍、忍、忍不住啦,「啊-啾」,终究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将那月琴一惊而起,连忙说道:

「哎呀!都是我不好,将你凉到了!」

说罢拉着伯虎的手就进了久久想进,却无缘进入的竹围篱,见门内白石砌路,夹道红花,片片随风堕于阶上;曲折向西之处,又启有一门,其中豆棚花架满庭中。急急一路拉到房中,只见到粉壁光洁;窗外海棠枝枝花朵探入室中;裀藉几榻,无不整洁光泽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:淘宝商城官方旗舰店新年回馈99元 no1dara韩版衬衫领男士毛衣假两件修身男装针织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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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琴令伯虎坐下,取来一条巾子忙着替伯虎擦乾头脸,再看伯虎衣裳,嘿,那桶水还真满哩,衣裳都湿透了。于是便要伯虎脱去湿衣,如拿去晾乾。伯虎此时倒有些害臊,月琴看了抿嘴一笑道:

「幼时看惯了父兄裸着上身在田中干活儿,柯公子又何必害臊,还是身子要紧,别着凉了。」

然而当伯虎果真将外衣及裡衣皆脱去,只留了件裤子时,见着伯虎光洁如玉的肌肤时,这月琴的脸儿却羞红了起来,这白面书生还真的白到裡子了,真是可爱呢。匆匆拿起巾子,但一碰上他洁白裸躯,虽又是一阵羞怯,但仍为他擦乾了身子。

伯虎进了房裡好一会儿,还任月琴替自己擦身体,这家裡好像都没有其他人,不禁问道:

「不知令尊令堂在否?小生如此狼狈,只怕要告个失礼无法拜见。」

「我父母及哥哥都去扫墓了,先去祖父母那坟上,之后还要去外祖父母那坟上,一趟路只怕要一整天,到下午才会回来呢,现在只留着奴家看家。」月琴直言相告。

伯虎心中不禁冒起了一段童谣:

「小孩子乖乖,把门儿开开,快点儿开门,我要进来...不开、不开、不能开,你是大野狼,不让你进来!」

呵呵,不必唱歌我就已经进门了,怎得没看到月琴头上扎着红巾呢?心中也有了些计较。

月琴又到房裡找了条父亲的长衫给伯虎披上,两人在等衣衫晾乾之际,开始閒话家常,就赚那蒋月琴心直口快、毫不忌讳,也让伯虎知道了月琴的香闺要往那儿走。

说着说着,月琴不免就要问到,先前看到路旁与伯虎在一起的两位女子是谁,伯虎此时才是后知后觉,原来一桶水泼下来是有原因的,不过倒也无妨,能赚进房裡也是值得。

于是很小心的回道,说那是自己居住在南京城的表妹,年前她们的父母才去逝,这会儿正要去扫墓,在路上偶然相遇,却勾起对至亲之人思念,就抱头痛哭不已。月琴听到他说完,不自觉的说了一句:

「哦,真是可怜,我还真误会你了...」说到这裡才惊觉到说错话了,脸涨得通红。

伯虎却故意咳嗽两声,装作没听见,让月琴好过些。

接着伯虎就尽找一些话题来逗着月琴说话,同时卖弄自己的文才,不知怎的又谈到唐伯虎,那蒋月琴又将那「唐伯虎」诅咒了一番,说他是花痴、淫贼,文才再怎麽好,也比不上眼前的「柯仁」哥哥,说着忍不住眼眶一红道:

「不知爹爹着了什麽魔,居然要将奴家许配给那花痴唐伯虎为妾,妾身只是不愿,但又不好违抗,奴家真是对柯仁哥哥有些意思,若是柯仁哥哥对奴家也是有意,可否抢在唐伯虎前来下聘前,抢先过来提亲下聘,否则奴家可就命苦了。」

说罢居然嘤嘤而哭,伯虎忙过去安慰,说事情应该没有那麽糟,小兄对小娘子十分心仪,一定会想出周全办法,一番话就将心思单纯的蒋月琴给哄得破啼为笑。

两人相谈甚欢,一边又眉来眼去,彼此越看越有意思,伯虎眼见那时机成熟,故意打了个哈欠道:

「小兄一早忙碌,如今实在睏顿,想必妹子闺房精緻,不知可否借那绣榻小眠一番?」

说罢不由分说,便往闺房门裡一鑽,那月琴也只得跟着进来,伯虎知道家裡无人,便将月琴一把抱住道:

「妹子慈悲,救妳哥哥客中一命则个!」

月琴不敢声张,低声正言拒却道:「哥哥尊重,若哥哥不弃小妹,何不速速央人向父亲处求亲?奴家必然心向于你,何必做出如此轻薄模样!」

唐寅道:「多蒙妹子指教,足见厚情,只是远水救不得近火,小兄其实等不得那从容之事了。」

月琴含羞敛避,把个云髻扭歪、两鬓都乱了,道:「你只管自家的欢喜,再不管奴家的终身。」

伯虎道:「甚麽终身,只要拚得立定主意嫁了小生便是了。」

伯虎只是抱着要将她推倒上床,而月琴却是挣定了脚不肯走,道:「终身之事岂可草率,你咒也须赌一个,永不得负心才行。」

伯虎一头推着,一头嘴裡咕哝道:「小生若负此情,永远前程不吉、不吉。」

月琴见伯虎那喉急样,又疼他、又爱他,心下已是软了,不由得脚下一鬆,两三步便来到床榻,任由他推倒在床。

在月琴倒下还没来得反应之前,伯虎已用那一张巧嘴、一条软舌,在她俏脸上不住亲吻、舔弄,月琴不禁把樱唇微启,一条灵蛇般的舌儿便闯入她口中,捲缠挑拨、不断逗弄;加上伯虎一上床来,便隔着衣服握住两团弹性极佳的丰乳,毫不间歇抚玩揉弄,弄得月琴全身软软的、爽爽的。

月琴初尝男女之事,给伯虎吻得昏昏沉沉,只知一波波快感涌来,又怎能抵受得住,不用片刻,已呼气多吸气少,咿咿嗯嗯的哼个不休。而胸前两隻美乳,仍落在他手,被玩得甚是起劲。

「不要」月琴微弱的抗议,却只能换来伯虎更加大胆的抚摸。接着更是色胆包天的开始脱月琴衣衫,先是那裙儿,然后是那短衫,剩下肚兜儿和亵裤时,伯虎便开始吻她那香肩及臂膀。

月琴只当就脱到这儿,互相贴着肌肤温存一番就好了,没想到伯虎竟是要脱个精光,又将她裡衣给解了,露出那迷人的娇躯。这可令那月琴吃惊不已,急着用双手去掩住身上要害,可惜身上有三点要害,怎样都会露掉一点要害。

伯虎将月琴衣衫一件件都脱了去之后,便后退一步,细细鑑赏这迷人娇躯。同时将自身衣物脱去,由于身上只披着一件借来长衫及一件裤子,脱起来却简便,没一会便赤精条条的站在床边了,月琴看到那不熟悉的男子下身,一惊之下,原本要遮住要害的双手,全都拿上来遮住眼睛,来个眼不见为淨。

看到月琴脸上似晚霞般堆起之红晕,那含羞又着急的模样,真个美艳得叫人垂顾怜爱,难怪人人都说「处女是宝」!

这可便宜到伯虎了,先饱看月琴娇躯。娇媚的脸儿及有劲的手儿,由于常年在园圃工作呈澹蜜色,那身子则仍是细腻的雪白,果然田家女与那四体不动的闺秀不同,身子就是较健美结实,胸前双峰丰满尖挺而结实,整个人儿看起来就是那种很经操的模样,像匹待驯服之小牝马。

月琴见伯虎脱了衣服现出那巨鞭,已然预期他就要拿那威勐的鞭儿,在自己身上狂挥勐抽的凌虐一番,然而却发现久无动静,于是由指间偷觑眼前光熘熘的情郎,首先入眼的的是他胯下,唉哟,怎的比那拖车的公驴鸡巴还要大似的,还神气活现的对着自己的牝户指手画脚的,彷彿是要决定从那个方位冲撞进来,令人芳心小鹿碰碰乱跳哩。

接着看到伯虎那张原本看起来有些呆气的俊脸,这个时候怎的溷合着艺术鑑赏家、文学家、美食家、征服者、大野狼以及呆子的神色,一张嘴嚅嚅然,像是要想吟首诗,嘴角还流下唾涎,像是想将自己吃了,又捨不得吃,也不知道从那裡吃的模样。